俞愔道:“你和易诗棋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表妹,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亲人。”章铭说道,“我姑母是易诗棋的母亲,我自幼失怙,双亲早亡,蒙姑母怜爱,收养至膝下,在易家同表妹一起长大,虽非亲兄妹,但她和姑母早已是我至亲一般的存在了。”
“两年前她和你们组队去东谷森林采摘月下蕉,为的是赚些灵石给姑母买生辰礼物,那是她第一次单独外出历练啊,我和姑母都说她长大了结果我们没有等来她的惊喜,却等到了一个惊天噩耗。”
“岑知意和黎漾将她的储物袋送到易家,告诉管事诗棋死在了东谷森林,姑母知道消息后便直接晕了过去我知道她的天塌了,我的光也消失了”
“管事和我说诗棋是被一个妖化的筑基期修士害死的,并且她的尸体也在战斗中被烧毁了可莫明的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诗棋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她绝对比同阶的修士要强上不少,为什么岑知意这个练气七层的都活了下来,而她一个练气九层的修士却陨落了,我想不通。”
“也许是岑知意比较幸运?我试图让自己这么想,然而我心中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话,他说诗棋的死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我听从了我的直觉,决定将诗棋的死调查清楚。”
“我先是在竹安城的任务点附近埋伏,在你们领取任务奖励的时候记下了你们的模样,然后处心积虑地接近你们三人,和你们成为朋友,最后设下了夺旗战这个局,借问罪石之手查明真相。”章铭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我早些年救过一个高人,这石心是他给我的,问罪石的作用也是他告诉我的,在雍泽山封锁之前我其实经常来这里磨练心境。”
“原来是这样,我说当年在竹安城任务点附近我怎么一直有如芒在背的感觉呢,敢情你那时就盯上我了。”俞愔说道,这么看起来章铭的神识确实很不凡啊,说不定比自己都还要强上几分。
章铭被俞愔的话说得颇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俞愔倒是不是很介意自己被怀疑这件事,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你怎么不把黎漾带过来?”
章铭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家伙实在是太无能了,我觉得他根本没能力杀死诗棋,而且他的心思很好猜,套话也很容易,所以我觉得还是岑道友和你更有可能,当时的情况只允许带你们其中一个过来,不过这问题也不大,这个错了,我还是可以找机会再设局将另一人带过来。”
这话对黎漾还真是杀人诛心啊,换而言之章铭是觉得黎漾是个蠢的都不需要问罪石就可以摸清的人。
俞愔道:“不过你没想过另一种情况吗?假设岑知意杀了易诗棋,但是她丝毫不觉得这有错,亦不认为这是罪,她最大的心魔根本跟这毫无关系,那你又该如何?”
章铭闻言愣了一下,确实如俞愔所说,假如杀人凶手根本不认为这是罪呢,或者她犯过更令人发指的罪行呢?问罪石不可能一一考验的,只可能挑她最恐惧的事情来而修士又有几个是没杀过人的呢?
显而易见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他的计划并不是十分周,而且有些漏洞百出,若不是碰巧岑知意杀害易诗棋的原因正是因为她最大的秘密,那么他的这个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