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家企业没有这个实力,联合起来不就行了。”
“得有牵头的,卫总,你现在在咱们行业里可是领军人物,要不,你来牵头?”
“洪总,你是开我的玩笑吧?谁不知道你才是一代枭雄啊。”
“要我说,咱们都不行,要找一个牵头的,还得是咱们刘总,无论是能力、眼界,还是胆魄、气度,刘总称第二,咱们谁敢称第一啊?”一顿马屁拍过来,只让刘永灼这个刘家的大少爷晕乎乎的。
家电的嵌入式电子元件,而且,这是说的拿下并非是把这个市场全部吃掉,世界上还没有哪个企业有这么大的能量呢,刘永灼只是希望从这个市场中分得一个比较满意的份额而已。
“好吧,我们欢迎各位老总到东莞去做客,届时我会安排我们负责电子业务方向的总工程师孙承焕老师向大家详细介绍我们的设想。”刘永灼也是盛情难却,只得先答应下来再做打算。
“不过,有一句话咱们要事先在这里说一下,咱们兴华社在场的许多企业,都是刚刚和万河电子签订了长期的供货协议,在这个时候,不适宜过分地刺激对方。所以,我希望大家对于自己搞芯片这件事情要守口如瓶,等到咱们有实力和万河电子等科技公司打擂台的时候,再揭开这层面纱也不迟吧。”
“哈哈,刘总可是真够狡猾的啊。”众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这种事不用刘永灼提醒,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能够把企业做到这个规模的人,没一个不是人精,自然都知道示弱于敌的道理。
宴会结束之后,老总们按着行业分成了两拨。
家电行业来的人都随着柯雪雁、柯立军单独找了个地方洽谈,他们相互之间是有许多共同语言的。来自于机床行业的老总和机械委的事物官则随着刘永灼来到另一个大会议室,商讨这一次的变故以及后续的对策。
“这一次又是多亏了刘总啊。”裕丰机床厂的厂长龚振华抢先发言了。“如果不是刘总早有准备,布下这么多的伏笔,恐怕我们整个机床行业都要让万河电子公司打个措手不及了。”
“万河电子这一手实在是太狠了,如果不是刘总采取雷霆般的反制手段。我们这些小企业,就只能被他们逼着签订城下之盟了。那样一来,咱们好不容易扳回来的局面,可就彻底断送了。”
凤岗锻机床厂的厂长奚雷鸣夸张地抚着胸口,做出惊魂未定的样子,当然,他装出这副表情多半是为了衬托出刘永灼的英明神武。
机械委的事务官李昌则比较冷静:“这是一个教训啊,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没有核心技术。企业就会处处受制于人,所以,政府提出要加强自主创新,要掌握核心能力。这是非常高瞻远瞩的……”
貌似,目前政府部门也和兴华社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老李,在座的都是各企业的老总,这些大道理就不用你讲了,咱们还是讨论一下眼前这件事吧。”冯家骅笑着打断了李昌的感慨。他本身也是政府部门出身,和李昌的关系还算不错。
并且现在的级别也比李昌要高,这一干人中,也只有他敢这样对李昌说话了。
李昌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连忙打着哈哈道:“对对,冯总说得对。还是请大家说说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吧。”
“还是请小刘先说说吧。”冯家骅指了指刘永灼道。这又是冯家骅的特权了,除了他。还真没几个人会称刘永灼为小刘的。
冯家骅这样称呼刘永灼,当然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而是为了显示自己与年轻的刘永灼关系密切,别人听着,只能各种羡慕嫉妒恨了。
刘永灼笑笑,说道:“其实刚才李事务官说得挺好的,这件事,对于咱们兴华社的机床行业来说,是一个非常深刻的教训,它提醒我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咱们必须随时做好外部供应商掐我们脖子的准备。”
“这一次,为了警告万河电子,我们委托华南大学帮我们测试其他厂商的芯片,设计基于其他芯片的控制系统,我想,这件事还要继续做下去。咱们的准备越充分,别人就越不敢对我们下手。
“这就有点亡羊补牢的意思吧?”冯家骅插话道,“我们长沙重机的数控机床产品中,使用万河电子芯片的比例也非常高,经过这件事,我已经责成技术部重新调整产品设计,要加强对其他品牌芯片的研究了。”
“不过,这件事到目前为止,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这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经验,那就是联合起来力量大啊。”刘永灼接着说道。
李昌笑道:“要说联合,那也多亏你林总的号召力啊,如果不是你把那些家电厂商一起拉过来给咱们撑腰,单是咱们这些机床企业,恐怕真吓不住万河电子呢。”
“这就说明,咱们的机床行业规模还是太小了。”刘永灼说道,他转过头对着一屋子的人道:“各位,万河电子这件事情,给咱们的最大的启示就在于此,咱们必须抓紧时间把规模做大,只有规模大起来了,才有实力去对抗各种挑战。”
会议室里这一群人,论年龄没一个比刘永灼更年轻的,论级别,刘永灼也排不到前列。
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大家都已经把刘永灼当成了主心骨,都愿意听听他对整个行业发展的想法。
冯家骅早在石化石油总公司的时候就已经对刘永灼的折腾劲佩服有加了,此时又在机床行业里和他成为盟友,自然更愿意让他多出点主意。
“小刘,你说咱们要抓紧把规模做大,这个做强做大的提法,早几年还有点新鲜,如今可就是老掉牙的套话了,哪个市长省长选举拉票的时候不带上一句。我觉得,做强做大是必然的要求,但如何做强做大,这才是最关键的呢。”冯家骅呵呵笑着对刘永灼说道。
刘永灼知道冯家骅是在激他,不过,他本来就打算在今天这个场合拉着大家一起议事的,冯家骅这样也算是给他递了个梯子。
“我举个例子吧。”,、刘永灼故意停顿,他的眼睛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到奚雷鸣的身上,“奚厂长,我打听一下,咱们凤岗锻分厂生产的剪板机,目前一年的产量是多少,一台的出厂价大概多少钱?”
奚雷鸣微微一愣,不知道刘永灼此问是什么意思。
刘永灼问的这些数据,虽然名义上也算是商业秘密,但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混,这种秘密也是瞒不住谁的,只是大家平时不会随便聊这些内容而已。
如今,听到刘永灼直接问起了,奚雷鸣也就开诚布公地回答:“我们的剪板机,这两年销量一直都在上升,去年一年卖了八十三台,各款剪板机的型号不同,出厂价也不同,平均水平,大概是五万左右吧。”
刘永灼又问:“如果让你再压压价,能压到多少?”
奚雷鸣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台剪板机的材料费大概不到两万四,这是减不下去的。其他的,水电费、工时费、管理成本摊销什么,大概可以压到三万五左右,这样一台设备的出厂价,大概就是四万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