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继续推行北进战略,从日本人手中收复中国北方失地,华联最高议会通过了国防部关于扩军的议案,并且拨付相关资金,授予军方有限制的战时特权。
华联成立之初,各行政部门划分繁琐,并且相互之间权力分散,各自为政。如今陈炯明当上元首,加上国家处于战争时期,有感于这些混乱的局面必然带来负面影响,所以已经着手开始体制整合。
这种整合颇有大刀阔斧的气,将原本地方与中央混乱的权力划分重新界定,最为重要的就是设立三大最高权力机构,将新华夏联邦的政治体制确立为立法、行政与司法三权分立的格局。
最高议会掌握立法权、内阁掌握行政权,联邦法院和各级地方法院共同管理司法权。
行政主体是内阁,以及其领导的国务院和其余下属部门机构。涉及国家稳定的核心因素,军事权力则被统一收归于国防部,在战争时期由元首节制,和平时期便独立出去。
正是因为这一系列的政治军事权力整合,陈炯明才得以进一步加强了对军队的掌控,以及北进大战略的实施。
内阁会议上,几大部长与军事主官吵翻了天,新军的的征召与编练,部队的武器和给养,这些都必须占用民政部门的资源,叫他们如何肯答应?
陈炯明倒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坐在首座上看着底下的人吵吵闹闹。第一天当上元首的时候,他还对会议的方式与节奏大感不适,此时早已了然于心。反正吵归吵,到最后还是要解决问题的。
不仅是内阁会议,就连最高议会也是这个样子,议员大多都是吵架高手,一旦开会。各个都是衣冠禽兽。
国防部才刚刚取代原本的三军大本营司令部,成为华联最高一级军事单位。李少杰担任第一任国防部长,卸去了第一军团长的职务。四十多岁的他,脸大腰圆,四肢初装,面目上的杀气让他看起来十分狰狞。张着大嘴与财政部部长程德胜争执。
程德胜原本是农信社的主要负责人,因绩效出色,现在被内阁特聘为财政部长,长官华夏联邦的财政收支大权。
“李将军,最高议会允诺的财政款项的确是那么多,但财政部不可能一次性全部发放。必须分批支付。”陈德胜目光淡然,话语声也是平平无奇,不过这种镇定的姿态却是在气势上压倒了李少杰。
无论他怎么张牙舞爪,总是说不过这个木讷的文官。这样他非常郁闷。
“守财奴!前线部队的换装、征召新兵的花费、立功将士的奖金,这些都是要钱的!你不给我报销,我找谁要去?”李少杰还是不肯松口,扯着嗓子死缠烂打,今天要是拿不到钱,他就不打算出这个门。
工业部也在为军队的需求大增而感到为难,因为工业要发展,军队要打仗。但财政额度就这么多,至于怎么分配。就看谁更不要脸了。
虽然斯文扫地,但此时不争。未来一年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这个道理最实在。
嘻嘻闹闹之后,各部部长都将最高议会允诺的蛋糕瓜分完毕,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整了整衣冠,宁静祥和的气氛再次围绕着内阁会议室。
众人也开始变得有说有笑,哪有刚才脸红鼻子粗的狠样?
主持完会议,陈炯明便离开了内阁总部大楼,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年轻俊逸的少年郎,正是他的儿子陈定炎,几年才17岁,生得眉清目秀,有一股昂扬的正气,像极了他的父亲。
陈定炎并无官职,而是作为陈炯明的机要秘书,协助其处理一些文案工作,这也是陈炯明为了培养他自己的儿子进入政坛而坐的准备。
“父亲,这内阁会议好是奇怪,一开始大家吵吵嚷嚷,没有一点官员的左派。”见四下无人,陈定炎才鼓起勇气说着今天在会议上的见闻,他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
“定炎,你觉得他们该是什么样子?”对于自己这个聪明好学而又性情谦逊的儿子,陈炯明向来都是满意的,此时听了这话,倒也没有呵斥,而是宽声笑了一笑。
“至少该端庄肃穆吧,以他们刚才的姿态,也未免太”觉得这个形容词很不好,陈定炎怕父亲怪责,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口。
“你想说的是未免太市井之徒了吧。”陈炯明没太在意,他爽朗的笑了几声,与儿子坐上了他自己的轿车。
在车子里,陈定炎还是不解:“父亲,确实是过于粗俗了,作为一个国家最重要的行政会议,怎么可以如此争吵谩骂呢?”在他的憧憬里,内阁议会本来应该是神圣而高尚的仪式,但今日一见,却大失所望。
“你觉得该一大堆人安安静静坐着,领导在台上讲话,台下各级官员各抒己见,如此文武和乐才对是吧。”陈炯明看着自己儿子的双眼,认真的说着。
“至少应该是这样。”陈定炎连忙应和,这确是他心中所想。
“这是不同的,知道我们与革命党和红门这些人治独裁主义势力的区别在哪吗?”收敛起了笑容,陈炯明此时的神态极其严肃,目光也带着父亲的威严。
“不知道。”陈定炎对此确实不解,并且也好奇其中的因由。
“说得简单一点,的最高议会也好,内阁会议也罢,都是关起门来争吵。因为所谓政治,就是‘权’、‘利’二字,不争则两者皆无。但这个‘争’,却是有限度的,别看会议上那几个部门负责人快要打起来的样子。其实他们的私交都很不错。”
“那为何”
“每一年,国家的资源总是有限的,至于如何分配,就是其中的重心了。他们要不把自己的重要性大声说出来,又怎么会获得别人的重视?最为关键的是,所有的分歧和争执,都必须在会议桌上解决。出了那道门,就不得再耍任何手段。否则就是破坏规矩。”
听到这里,陈定炎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他恍然大悟:“难怪他们每个人都是如此心急,不过这样也好,将矛盾限定在会议桌上。这就是事前商定,总比事后使绊子要强。”
陈炯明见儿子领悟到了这里面的道理,也是非常高兴:“没错,这么做固然不好看,但是非常实在。你看革命党的会议,倒是漂漂亮亮。可那对于百姓而言,有何意义?”
革命党与苏俄红门是同样性质的政治体制,虽然独裁者看似掌握大局,高座云端。对下面呼来喝去。然而实际上,这其中的派系斗争,非常激烈,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定期爆发党内清洗运动。
权力的没一次交割,都是血淋淋的斗争结果。
并且严重制约了国家经济发展,革命党将发展重心集中于上海、浙江和江苏这三个地方,就是因为姜瑞元的根子在这里。长沙孤城一座,时刻面临华联的军事威胁。当然第一个不考虑。
山西是阎锡山地盘,不考虑。安徽和江西是白崇禧控制的地区。同样不考虑。这么做的结果是灾难性的,日本侵华之后。革命党中央军失去了最为核心的经济工业区域,损失空前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