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闻言,也是默默低头,无话可说。的确就是如此,军火的支出花费并不多,两人家大业大,都可承受。关键是如今政府文官集团的态度,他们通过财阀的形式影响政府,但同样也被政府制约着。
这次决策就是政府督促而成,如果他们就这么简单的照做,恐怕会引起连锁反应,导致在权势与独立性上被文官集团压迫。
“那你说该如何实好,钟泱正忙于苍穹计划,根本不理会这样的事情。况且你我没有‘苍蛟’这样的神物,只能依靠家族和财富维系权势,并且在大局上,政府是站在道义上,我们无法直接对抗。”
思索了一番,陈泽也有了定计,不过在口头上,还是想要试探一下刘浩然的意思。他们都是产经联的主事者,意见能否达成一致非常关键。
“内阁和行政院的事情,始终需要与李万盛沟通,下一任的元首大选也快开始了,不过我看陈炯明的机会更大一些。李万盛毕竟已经老了,连任的可能性很小。民选区代表将是我们最有力的棋子,现在最重要的是防止地方官被行政院的文官所垄断”
“你和我想的一样,既然如此,这次我们就先退一步,但扳回局面这件事不能太晚,否则我们也很被动。”
“嗯,那就这么办吧。”
两人商议了一阵,终于是定下了基调,商业上的竞争,并不意味着彼此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恰恰相反,行政院的文官集团权力膨胀,已经开始与产经联不断爆发冲突,这使得陈泽这群实业家们更紧密的联合起来。
华联的政体比较特殊,地方与中央的政治权力分配也是微妙。地方在经济和内政上都有着很大的自主权。并且各地区的行政官员也多是民选,中央派下来的文官只是协从和副手,并非地方上的最高行政长官。
而华联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掌控军队,并且在政治上有着最高的司法权。各地区的司法机构,是完全独立的法律体系,直接由议会发放经费,不受地方政府和中央行政院的干涉。
想要对抗内阁领导的行政院,产经联就必须扶植大量民选代表掌握地区的政治权力,以压制文官体系的权力。文官只在乎权势和地位,不重视科技与经济,这在任何时代,都是人类政客的本质。
这种体系内部的相互制衡,钟泱也是认同的,这同样属于古文会对社会体系构建宗旨之一。权力必须制衡,过于分散会导致财阀膨胀,压制国家很民众的利益。过于集中则会导致政客的权力失衡,变成赤化**体系。
后世的许多人,都看不清这点,只会夸夸其谈,要么民主,要么**,都是不懂国家的运转和政治的本质。
一个良性的运转体系才是最核心最重要的地方,无论是美国自由派还是赤色**派,都是西方肤浅的政治理念。钟泱立志于恢复中华文明的传统文化,这政治理念就是其中之一。
易经有云:见群龙无首,吉。
正好对应着现在的华夏联邦,国家设立元首职位,但这并不是古代的天子,所以依旧是属于群龙无首。而政治却因此变得清明,人治远去,法治重生,在以儒学的仁厚文化作为社会的润滑,使得华联真正是展现了“吉”这个瑞字的精髓。
自愿军的筹备工作相当顺利,而隆重的北上援黑誓师大会也在桂省南宁举行。南宁民众和各界人士,前来热烈欢送,除了“华夏自愿军”的的三个主力师,还有**军的第四军,也在南宁接受华联资助,进行整编。
两军将士,颇为动容。
誓师毕,吴师长奇伟即率第四军登程北上,途经柳州,桂林,广西省主席黄绍竑早奉李宗仁之命,除给第四军发了若干饷项和开拔费外,还沿途组织人员招待。
广西民众,深恨日本侵略东北,见“自愿军”和第四军将士请缨北上抗日,更是热情洋溢,箪食壶浆夹道欢送。李宗仁尽了义,广西民众尽了情,多年之后,张发奎、吴奇伟仍不忘这一幕动人而又苦涩的悲剧。
自愿军与第四军由桂林进至全州,不料湖南省主席何键怀疑这两军将进攻湖南,云集大军于株洲抗拒,封锁北上之路,扬言若无中央命令,便不准两军军进入湖南北部。
第四军北上援黑,其实是汪兆铭指使张发奎做下的一个骗局。
汪兆铭为了在汪、姜合作中攫取更大的实权,当然要使他那“皮包公司”有一点硬货撑门面,因此便要张发奎以北上援黑的名义将第四军由广西拉出来,一可削弱华联的实力,二可使自己在与姜瑞元打交道时有实力可恃。
张发奎在政治上一向听汪兆铭摆布,因此便从上海赶回广州,向广州国民政府和白崇禧提出准第四军北上援黑。经过一番波折,第四军终于成行了。
但是,到了全州,因军费无着,致使全军寸步难行,滞留全州。
恰在此时,由闽军蒋光鼐、蔡廷锴两师所组成的第十九路军,于一月二十八日,在上海抗击日本海军陆战队的挑衅,揭开了民族抗战的序幕。
全国民众,抗日热情鼎沸,李宗仁也在广州电张发奎云:“此时沪战正急,热词危殆,若四军停兵不进,殊难自解。故无论北上或东进,弟当力为赞助成行。如何请早作决定。”张发奎窘困万分,急得无路可走,只好跑到南京去找他的后台老板汪兆铭请示办法。
却说汪兆铭自从与姜瑞元合谋挤走了孙科后,便当上了行政院长。国府主席林森为人淡泊,他平日除了鉴赏古董外,并不介入党争,因此国家权力均由姜瑞元和汪兆铭把持。
汪兆铭坐上行政院长这把交椅后,正颇为得意,忽听秘书陈春圃报告,张发奎求见。汪精卫眼珠转了转,忙问道:
“他来干什么?”
“请求中央给第四军颁发北上命令和饷项。”陈春圃答。
汪兆铭怔了一怔,他虽身为行政院长,但这军队调动之事他无权过问,也没有钱给张发奎发饷,他更怕此时与张发奎拉得太紧,引起姜瑞元的疑忌,这行政院长的交椅坐不下去,因此便不管与张发奎多年的交易和张军目下的窘境,对陈春圃道:
“你告诉他,就说我病了,不能见客”
陈春圃来到客厅,对张发奎道:“汪先生病了,不能见客。”
张发奎此时正急得火烫眉毛,他也不管汪兆铭病与不病,径往室内冲去,一边走一边大叫:
“这事非找汪先生解决不可”
第三百三十九章北上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