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枭翼面带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牢笼,事情的起始已经记不清楚了。回忆中最后的一抹画面是被一群陌生人捂着他的嘴塞进了一部轿车里,至于如何辗转送到这样一间不知道建立于什么地方的牢房,这期间的具体过程他是完全没有印象。
只不过,这里的条件跟一般牢房的形象相去甚远:没有镣铐铁窗和炭火烙铁,也没有撕心裂肺的惨叫,更不是阴沉沉充满了陈腐气味的潮湿牢笼。就是一间四面没有窗户,墙面也都是用不知名的材料包裹而成,柔软而具有弹性的,一间即使用尽力气也撞不死自己的空屋子。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李枭翼才发现原本穿着的衣服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连体外套。他整个人就这么被丢在这所房间里。门已经被关上,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只有一束惨白地灯光从高高地房顶上垂下来,说不出地孤寂。
对于这样地手段。李枭翼不屑地冷笑以他地心智之坚定,怎么会在乎这种鬼蜮伎俩?看情况,应该是他的身份暴露了。前段时间刚刚暗杀了关国雄,看来事情败露,他本人也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作为**党驻广州的暗杀组副组长,李枭翼对党魁孙逸仙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在他的眼里,大总统是上天派下来拯救祖国的救星,他的生命就是用来捍卫大总统的理念和意志的。为了党魁的一句话,他可以毫不顾惜的对党内和党外的人进行刺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甚至在李枭翼坦然地躺下之后,那扇镶嵌在墙体内地怪门才毫无缝隙地门开了。一个瘦弱而又显得有些佝偻的年轻人,眼睛细长个子不高,但浑身上下收拾地一丝不乱。
来人就是周华,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在四名配备着武器的陆战士兵簇拥下走了进来。顺便带来的,还有手里拎着的那两把塑料椅子。周华斜着眼睛看了看李枭翼,拿着两张凳子间隔两米相对放在地上。
周华轻缓舒展地在身边地椅子上坐下,右138看书网”
李枭翼双腿盘坐在地上,唇角泛起一丝不屑地冷笑。眼睛左右看看那四个孔武有力全副武装地彪形大汉,冷然而笑:“哼,军阀走狗,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任何东西”
把头扭向一旁,李枭翼甚至不愿意去看那几张冷乎乎地大脸。
周华的神色倒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神都保持着的安详平和,整了整衣袖,然后双手相握,语气仍旧是淡淡的说着:“坐吧生和死这个内容太沉重了,让我们聊点其他的有价值的话题怎么样?”
李枭翼“噌”的狂跳起来,昂首阔步,大马金刀的端坐在那张塑料椅子上,腰板挺得笔直,冷哼道:“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在李枭翼的心思里,眼前的这些人定然是万恶的东南军阀陈炯明属下,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难以活命,所以也不会求饶。
他是**党内部培养起来的“精忠”之士,脑中只有孙逸仙的命令。党魁的旨意就是圣旨,就是天意任何不服从党魁的人,都是反**,都是叛逆。把孙逸仙“赶出”了广州的陈炯明,就是最大的叛逆。
今年十月,孙逸仙被赶出广州后的第二个月,市区内便连接发生了六次炸弹案,所炸地点包括了东方旅馆,亚洲酒店,东堤桥旁,报馆等处。全都是一些陈炯明常去,或者是亲陈炯明一派的民间组织机构。
到了10月13日,周华才总算是依靠许多外线的小帮派收集了足够的资料,把目标锁定在了这个名叫李枭翼的年轻人身上。出动暗中的力量把对方抓来,还关了两天。
周华唇角微微一翘,似乎有一丝狞笑滑过,把手放下来平平的按在膝盖上,直视着李枭翼的眼睛说道:“先认识一下吧,我叫周华,你的案子由我负责。李先生,你做了一件蠢事,知道么?”
李枭翼傲然而笑:“你不用想用这样的言辞来打击我,我对**的忠诚,不是你们这些人民的罪人所能够了解的。不要说废话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周华淡然的摇摇头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也罢,我先告诉你一件事情,因为你的恐怖活动,导致了你的家人发生了意外。”
说着,还递上了一个纸盒,里面装着两只左手掌
“你们这群禽兽”李枭翼面色大变,呼的站起来抢上两步。盒子里的手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的生父生母,不单只是凭着肢体上的特征,更是从那对订做的戒指上看出了其主人的身份。
只见原本还很冷酷的李枭翼血气上涌,指着周华的鼻子怒声大吼:“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有本事冲着我来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得,所有的责任我自己承担,你们为什么要迁怒于我的家人?你们这些屠夫、刽子手”
他身子一晃就要对周华动手,而两名陆战士兵则闪身过来,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臂,强行架着按在椅子上,不管他如何的挣扎暴怒,面对着强大的机械构装体,都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周华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微微笑道:“怎么,觉得很愤怒?年轻人冲劲是好事,但是在做事之前,最好想明白后果有多么严重”周华才不会可怜这种人,更不会去怜悯对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