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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队长,是个多少警察都羡慕的活儿,“重权在握,生杀予夺”。
影视剧中的刑侦队长形象,要么是身经百战满脸刀疤的沧桑世故,要么是羽扇纶巾足智多谋的智多星。
而迟光亮这个刑侦队长,却是个遍布青春痘的毛头小伙,凸凹的肌肉块更容易叫人联想到一脸幼气的nba“傻大个”。
同时叫人无法理解的,还有那个年轻貌美的警花卢萍。
一夜之间,她成了副局长,叫多少在机关里熬了多少年的老白毛们咋舌不已。
刑警弟兄们左一个“卢局”,右一个“卢局”的为卢萍祝贺,卢萍说,别叫我卢局,还是叫我“头儿”吧,我喜欢听。
可局里的科所队长中层干部们,,却不习惯了,这边是局长鲁智深,那边是副局长卢萍,工作中不免出现不少误会。
有时办公室通知鲁局叫开会,却错进了“卢局”的办公室;有时办公室通知“卢局”叫开会,却错进了“鲁局”的办公室,弄得笑话百出。
后来,人们终于分开裆了,干脆背地称他俩为“大局长”,“二局长”。这下,方便了,起码不至于再弄错。
可局里的政委和其他副局长,都不高兴了:什么“大局长”、“二局长”的,他们是局里的一二把手,那我们岂不成了打酱油的。
面对局里上上下下的这些杂音,大队长迟光亮去找卢萍,说“卢局”你分管刑侦工作,不然你就搬回刑侦楼吧,坐镇指挥,刑警弟兄离不开你这“头儿”。
卢萍正被局里的“杂音”所困扰,见迟光亮这么一提,不觉眼睛一亮:“迟光亮,你小子还挺会揣摩领导的心啊。”
“不是会揣摩领导的心,是会揣摩女人的心。”他说。
于是,卢萍副局长的办公室,又搬回了刑侦队,只是在她原来大队长的办公室门口,换了块“副局长”的牌子而已。
而大队长迟光亮的办公室,虽然与卢萍挨着,却没挂牌子――他心里,其实没把这捡来的官看得太重。
“头儿,小时候算卦的都说,我是将才,不是帅才,虽是刑侦队长了,可这刑侦工作千头万绪,咱得从哪下手啊。”他说。
“迟光亮,原来是接我回来‘垂帘听政’啊。”卢萍爽朗一笑。
“专案组陷入囫囵,夜狼行动又查到了鲁局头上,这案子不查又失职……唉,刑警,简直是在走钢丝绳啊。”他感慨。
“迟光亮,你不要把自己混同一个普通警察,你的官不是捡来的,是我卢萍看你是块料,向市局推荐的。”
“什么,是你?”
“迟光亮,你知道我卢萍的真正来路吗?”
“知道,省厅下派的高材生。”他心不在焉的回答。
“错了,工作需要,我是省厅刑侦总队下派的,到羊胡子草县执行特殊任务的,这是秘密,除了你,任何人不得泄露。”卢萍一脸严肃,深邃的眸子望着远方。
神秘女人!
迟光亮心里一惊,原来,针对该县错综复杂的治安局势,警花卢萍,竟是省厅刑侦总队以高校生下派为由下派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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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还敢跟“头儿”卢萍嘻嘻哈哈的,可现在,不敢了。
倒不是人家升任副局长了,而是唯有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卧底”、“特工”之类的,迟光亮以前只在影视剧里看过,可他如今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个活生生的美女上司,居然就是个高深莫测的“美女特务”。
羊胡子草,有救了。他想。
想想牛b县长那不可一世的牛b嘴脸,想想鲁局、刘莎莎、黄蛋蛋这县内呼风唤雨的巅峰人物,想想那些因法医室被盗物证丢失而大摇大摆走出看守所的“一百单八将”,想想受害者家属那一个个祈盼又无奈的目光,身为刑侦队长的迟光亮,不觉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