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极为绕口的一句话,说的是掷地有声。
特别是那最后一句,但求其能,不求其德,唯才是举……
一番后,说的杨彪黄宛脸色大变,而董卓李儒,则是目放精芒。
是啊,这天底下有本领的人多了去。或许有些人的德行略有亏欠,但不可否认,那是有大能的人。若为了些许德行,而弃之不用,岂不是太过于可惜了一些吗?
董卓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李儒则暗自点头:今日西平这一番话出口,只怕今后天下有能者,都将纷纷来投。
与西平如此,与岳丈,岂不同样如此。
忍不住开口道:“太师,西平此言,实乃大善警句。何不张贴榜文,令天下人知?”
“甚好,甚好……哈哈哈哈,吴忠侯说的好,说的好啊!”
这老子夸儿子,是不需要半点的保留。
朝堂之上的士人,莫不脸色苍白。
杨彪和黄宛,原本只是想戏弄董俷一下。可没想到董俷这一席话,却破了士人的局。
按照杨、黄二人的想法董卓虽有千军万马,却没有治理天下的人。
就这么扛着,你就算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到了最后,还不是向士人乖乖的低头?
而董俷现在这一段话,传扬开来……
杨、黄二人,有点不敢去想那后果会是怎样。
董俷目光灼灼,看着杨彪黄宛,“人无完人,谁都有缺点。这世上没有敢不敢用的人,只有你会不会用的才子。我虽粗鄙,却能勉强做到人尽其用。但不知二公要为我推荐何人?”
绝不能为其推荐贤良,否则这董家子以后可真的是不得了。
杨彪黄宛相视一眼之后,就拿定了主意。但被逼到这个份上,二人又不能不说。
一咬牙,黄宛说:“吴忠侯,豫州颍川有一贤士,此人姓胡,名昭,字孔明。有商山四皓之气节,又有萧何韩信之才德。不过,胡昭天性淡漠,只怕吴忠侯难以征辟。”
胡昭?
这名字好陌生啊!
不过这家伙居然叫孔明,和诸葛亮一样,也叫孔明?
董俷心中不免感到很奇怪,按照杨彪黄宛所说,此人这么有本事,为何演义中无名?
犹豫了一下,董俷说:“能不能征辟是我的事,多谢二位指点。”
回去以后,还是问一下岳父,看看这个胡昭,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也叫做孔明?
董俷想到这里,暗自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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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昭?”
回到家中后,董俷立刻就找到了蔡邕,把朝堂上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蔡邕听罢,不由得苦笑起来,“阿丑,只怕你这一次真的是要有麻烦了。这个胡昭,年二十八岁,是颍川大大有名的人物,性格淡漠,脾气倔强,连许多颍川士族都奈何不得他。骨头硬的很,何进当初甚至三次征辟,却没有前来。后来何进一怒之下,派人强请胡昭。这家伙倒好,置家中田产不顾,带着家人,躲进了深山。胡昭这个人,最讲求的就是气节,你想要征辟他?恐怕比羊续还要麻烦一些。”
董俷闻听,不由得连连蹙眉。
怎么他所遇到的士人,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子?
可是又在朝堂上和人打赌,董俷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认输。
找来了法衍,把事情和他一说,那法衍却忍不住笑了。
“主公,待君子和待小人,必须要用不同的办法。似胡昭这种君子,你用正常的手段,是不可能招揽过来。要想请他出山,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强硬的手段。”
“可是岳丈说,此人的骨头很硬啊。”
“骨头硬,我们就把他弄酥了……主公何不把他强请过来,若是答应了最好,不答应,就把他困在帐下。主公想以诚待人,可这人却天生分有高贵低贱之说,不能一视同仁。”
“这样一来,会不会冷了天下士子的心?”
法衍嘿嘿直笑,“道貌岸然之辈,自然会觉得齿冷。可主公以为,这样的人会来为主公效力?今日主公在朝堂上发布招贤令,选择的时机再好不过。只怕过了今天,这满天下的寒士都会对主公心向往之。到时候,就算胡昭不应,又有何关系?”
董俷心中一颤,忍不住连连点头。
“季谋先生所言极是,我倒是着相了……不错,有些人,你越是客气,他就越不知天高地厚。我当立刻派人前往颍川,将那胡昭强行征辟。若不肯前来,那就当场格杀……不为我用者,他人也休想用之。这世上本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法衍原本只是想要董俷把人抓来,可不成想,董俷做的更绝。
没错,面子是人给的,你若是不要脸,那可就怪不得别人做的狠辣。
这动荡年月,好心肠的人往往活不长久。只看你胡昭,是不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吧。
躬身一礼,“主公所见高明,法衍受教!”
当下,董俷命晏明史涣二人点齐五百精兵,连夜出发,赶赴颍川。
所下的命令更为果决:听话就请来,不听话就绑来,若要反抗,就地格杀。我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命令下达之后,董俷把这件事也就丢在了一遍。
因为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奶奶已经为他选好了日子,十日之后,迎娶任红昌。同时典韦、沙摩柯、董铁和吕布四人,也将在同一天迎娶新人。
董俷所要去考虑的,不是新婚会如何,而是新婚之后,他就要离开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