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个,是我外公留给我类……”张晓怡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弥勒佛像,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了怀念之情。
“哦,张晓怡,你的外公他老人家是……”
“你叫我晓怡就行类!”张晓怡冲着还有些紧张的萧浪微微一笑。
萧浪一窒,心想哪有人主动要别人叫自己小姨的,也不知道这占别人便宜的名字是谁给起的。
“我外公类,他老人家叫,张,道,剩。”张晓怡盯着萧浪,继续笑咪咪地说。
听了这话,萧浪果然不负张晓怡的厚望,登时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萧浪当然听老爸讲过当年挺身而出勇救自己的张老道的光辉事迹,张老道留下的那封信萧浪自然也看过,张道剩这听着拉风、看着喜庆的名字早就如雷贯耳,如今骤然从一个貌似与这老道不会有任何关系的小女生口中说出,萧浪怎能不惊
当然,最让萧浪惊讶不是这个,而是,这张晓怡,竟然说自己是张老道的……外孙女张老道是她姥爷他不是道士么
张晓怡饶有兴趣看着萧浪震惊的模样,待他冷静下来,说了一句:“外公自小出家,但后来还俗过一段时间,娶妻生子之后才又在出家类。”
萧浪一听登时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看看人家,出世入世出家还俗随心所欲,早已脱离了世俗观念的桎梏,修道生孩子两不耽误,高,实在是高,高人啊!
张晓怡一本正经地道:“外公说类,道无处不在,穿道袍的不一定有道,有道并非必穿道袍,心中有道,何须受外物制约类”
这个“类”是你自己加的吧对张晓怡的“类”早已领教过的萧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萧浪曾想过张晓怡必定对道术有所了解,说不定还知道关于《吞天咒》的一些事情,搞不好还是同门,但没想到人家是正牌的嫡系传人,那就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有了张老道这一层关系,再加上张晓怡这个自来熟,两人迅速消除了隔膜,熟络了起来。
原来,张老道当年对家中早有明示:他曾在东北因缘际会,有过一个传人,经他掐算,此人日后必将与张家后人大有关联,因为张老道育有一女,且女儿不愿学他的道术,那张家这与另一位传人有关的“后人”自然便着落在张老道的孙女,也就是张晓怡身上了。
张晓怡与其母截然相反,自小便显示出了对道术极强的兴趣和极高的悟性,十四岁时便已有小成,尤擅卜算之术,如果不是亲娘不愿让自己的闺女抛头露面装瞎子算命,恐怕早就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张半仙”了。
听说张晓怡精擅卜算而不是《吞天咒》,萧浪有些纳闷,问起此事,张晓怡却笑着说:“我娘死活也不让我练这个类,再说,外公只手写了一本,没留下其他的,他又没亲自教过我,所以,我没法练这个类!”
萧浪一听,得,你瞅瞅,人家这到底是亲孙女啊,学好了未卜先知之术以后那肯定是前途无量,像《吞天咒》这种缺德折寿又不忍失传的玩意那就得找个其他的倒霉蛋练了,张老道啊张老道,你算得这一手好账不去当个账房先生会计啥的真是可惜了……啥也不说了,谁让人家帮过我呢,再说了,反正倒霉惯了,也不差这一出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