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长了一颗粉刺。
或许是护理不当,粉刺有些发炎,变成了淡紫色。
如此一来他又是心里一动,趁着办公室里没人搭理他说了一句‘走错办公室了’便推门而去。
回到自己工位上,他打开电脑敲键盘,找到需要的资料开始摇头晃脑、死记硬背……
熬到下班时间。
主管他们招聘工作的主任罗成才慢吞吞站起来,打着官腔说:
“各位把手头工作先停一停,根据那个咱们总经办的指示,特殊时期公司需要给大家加加担子,这样我来安排一下加班工作……”
莫丰起身摆摆手:“我身子骨弱,担不起重担,罗主任,再见哈。”
罗成才诧异的看向他说道:“莫丰,你怎么个意思?”
莫丰迈步走人,头也不回:“意思就是我不加班。”
他们科室的员工眼睛一亮,纷纷屏息静气看向罗成才。
罗成才急了,一拍桌子说道:“我说你怎么回事——你给我回来,你敢走出办公室你给我试试……”
“你你你,你真给我走了!”
看着莫丰身影消失,罗成才都懵了。
“主任,准确的说丰哥不是走了,他是跑了。”工位靠走廊窗户的廖小兵弱弱的说道,“说实话,跑的还很快!”
莫丰跑的确实快。
他得赶紧去公司大门口做好与麦德虎的偶遇准备。
公司人多。
这样即使不少人被加班,可下班的点,大门口依然熙熙攘攘。
麦德虎是财务部知名卷王,但今天他没有加班,一到下班的点就心事重重的出门了。
莫丰看到他的身影后不动声色的走在他前面,期间偶然一次扭头,他看到麦德虎后便站住了。
面色凝重,目光炯炯。
麦德虎是普通人的样子,身高一米七多点,身材有些虚胖,发际线后移的厉害,戴着眼镜、面色泛白,看起来挺人畜无害的。
所以莫丰无法想象,可能仅仅是十几天后他会化身屠夫,对同事下狠手进行杀戮。
回忆着不久前电话里得到的信息,他只能轻声自言自语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此时麦德虎也注意到了他。
但办公大楼门口人声嘈杂,麦德虎注意到莫丰看着自己说了一句话却没听清,便问道:“老莫,你跟我说话?你说什么?”
莫丰严肃的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后徐徐吐气,说道:“我说,老虎你怎么回事?你面相不对!”
“是不是印堂发黑,近日恐怕有血光之灾?”走在后面的一个员工开玩笑的说道。
莫丰继续严肃的看麦德虎,深深地凝视一眼,皱起眉头摇着头离开了。
架势摆的很足。
治不了,没救了,等死吧。
麦德虎心里有鬼,很自然的被他给唬住了。
他愣在原地看着莫丰离开的背影,只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拔脚追了上去:“丰哥等等、你等等我。”
莫丰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麦德虎犹豫的搓了搓手,低声问道:“丰哥,你懂相面?”
莫丰说道:“略懂,我算是出身于神棍家庭吧,祖祖辈辈的家里一直有人给人算卦相面什么的,到了我这代传承断的差不多了,我懂的不多,只懂一些基本的。”
“比方说,眉眼中央是命宫,光明莹净学须通,若还纹理多蹇滞,破尽家财辱祖宗。印堂平正命宫牢,骨起天中是英豪,两颧分明悬左右,龙里纹穿五品曹……”
他抑扬顿挫的将一套面相谚背了出来。
这东西没有任何卵用。
但挺唬人的。
麦德虎便被唬住了,却还是谨慎:“啊?你还有这绝活?以前怎么没听说?”
莫丰嗤笑一声:“这是迷信,咱是国企,我平时能在单位宣扬迷信?”
麦德虎说:“也对,那你看我面相怎么了?”
莫丰指向他额头,说道:“平日里我不提这东西还有一个原因,咱同事的面相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今天你面相不对,你看你天中,这里长了——哦,天中是面相学里的说法,指额头上部,发际正下,这个部位不宜长痣,男性会妨家里人健康,女性会克家里财富。”
麦德虎伸手摸了一下额头讪笑道:“我也没长痔,这里是一颗……”
“你以为是粉刺或者青春痘?”莫丰打断他的话反问他。
麦德虎眨眨眼,问道:“难道不是?”
莫丰摇头说道:“医学上或许是,但在玄学上不是,玄学上哪有粉刺之流?”
“但凡长在脸上的东西都有说法,你像你天中上这个东西,色呈微紫、形如肉圆,这就是一颗痔,叫做短时痔。”
“这种短时痣如果长在耳轮上会代表你家里有人做下违法犯罪之举,长在年寿部位可能有人死于兵乱,长在鼻侧可能会生病、丧命,长在人中代表短期内要两口起争端,长在口侧代表要破财。”
“而长在天中呢?长在天中代表你家里有人近期之内——必有灾殃!”
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
麦德虎便问道:“你的意思是,我额头上长了这东西,代表我家里人有灾殃?”
莫丰再次摇头,他说道:“相面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不能单单挑出一样东西来分析。”
“这个说来复杂,我简单来说吧。”
“你快死啦。”
麦德虎听后脸上表情顿时有些阴翳。
莫丰摆摆手要走:“不信的话……”
“先不说信不信,你先说你怎么看出来的?”麦德虎拦住他:“你刚才说是我家里人怎么样,但怎么现在又说是我要出事?”
莫丰说道:“我说了,这事情相当复杂,算了,我大概说说吧。”
“人的眼睛尾端少阴少阳处、鱼尾之下称为奸门,主自己运道。奸门灰暗表示运道不佳,自己身体不康泰且易遭凶险……”
“我奸门发暗?”麦德虎立马反问。
莫丰摇摇头,轻声说:“不,你奸门青惨,情况比奸门色泽灰暗更严重,用玄学上的老话来说,你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那东西正在吸你气运。”
“等你没了气运,那……”
他又是摇头,看向麦德虎的眼神让麦德虎头皮发紧。
犹豫了一下,他抓住莫丰手腕无奈的说:“丰哥,我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你是大佬,其实你真是说对了!”
“我今天可能被一个脏东西缠住了!”
莫丰的心顿时砰砰砰的跳动起来。
他再次摆出严肃表情,抽出手来问道:“你别着急,慢慢说。”
麦德虎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从裤兜里掏出一本色泽泛黄的老书。
莫丰眉头一跳,心下大喜。
赵嗣说的那本老族谱现身了!
妙啊。
妓院到了,啊不,是机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