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一头雾水的幻潼,听完心中也有了估量,看着依旧以帕掩面的富安公主,只觉得后宫果然是心机深沉之地。
翠儿被富安公主逼问,倒也不慌,有条不紊的继续陈述:“我将托盘交付给那位姑娘时,旁边也有宫女路过,公主若是不信,一问便知奴婢是不是在说谎。”
“你们之中可有人看见了?”
几个跪在人群里的宫女点了点头,算是印证了翠儿的话。
“安溪若,你来说说吧。”南素黎似是突然有了兴趣,直起腰来,做好了侧耳倾听的准备。
安溪若此时已然明了,自己成了替罪羊,那翠儿自己求着自己帮她看着托盘,如今却成自己非要去帮忙。
常年待在军营,安溪若对后宫这种勾心斗角可以说是非常厌恶了,但是说起应对,她还是在行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走到了皇后的面前。
“娘娘、公主,在下配参领进宫也是今早才决定,而且在下与宫中鲜有交集,并且并无可能提前计划偷簪花一事。”
说罢,安溪若环视一周,观察了众人的表情,发现大家都有所认可,才继续道。
“若是说在下是一时起意,那盘子一直蒙着布,远远看去也看不出那里藏了什么,即使知道了是簪子,我也没有必要冒着风险在宫中偷东西。”
“你自然要为自己开罪了,可那托盘只有我们三人碰过,你一个外人自然嫌疑最大。”翠儿此事就跪在安溪若的身边,面对安溪若也是敌意满满。
身正不怕影子斜,面对这种毫无依据的怀疑,安溪若自然不紧张,大大方方的张开双臂。
“皇后娘娘可以派人来搜身,搜不到东西便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南素黎给了画扇一个眼神,画扇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亲自上前,给安溪若当中搜身。
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画扇对皇后摇了摇头。
“看来这簪子不是安溪若偷的,那便是翠儿你拿的了。”说着便又靠到了椅背上,似是又觉得无趣了。
翠儿此时才感到害怕,甚至有些慌不择言,“身上没有,你也可能是藏起来了。”
“小溪回来之后就一直跟在我身边,难不成你觉得本参领也参与偷簪子不成?”幻潼有些生气,声音很低沉,相较于女人的声音,更具威慑性。
闻声,翠儿混身一激灵,埋着头不敢大声喘气。
幻潼很费解,难不成滕梓楠请他进宫,就是污蔑他?
正想着滕梓楠,就见她突然站起来,情绪激动的指着翠儿。
“你好大的胆子,司徒公子是我请来的贵客,你居然陷害到了他头上。”
更为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刚刚死咬着安溪若偷簪花的翠儿突然态度大变,主动认了罪。
认罪还不算结束,没等皇后发问就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原委都讲了出来。
“是康平公主让我偷的,公主她不想看富安公主的及笄礼完美进行,特意安排我偷出簪子,让富安公主得不到祝福。奴婢也不是自愿的,还望皇后娘娘和富安公主宽恕。”
“翠儿,你不要在那信口雌黄,公主何时做过那些事情。”夏竹比滕梓妍更为激动,若不是有人拦着,打就要冲上去撕烂翠儿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