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金香肿着眼,仔细数了数鸡窝里的鸡,最终得出结论,家里一多半的鸡全都被毒死了,而剩下的七八只也都蔫蔫的,时日无多的样子。
幸好柳金香这段时间一直有保养身体,不然真的会因为受不住打击而直接晕过去。
苗氏他们知道后,都过来安慰,并且帮着柳金香将家里的死鸡给处理掉。
邓大柱在树林里挖了一个大坑,准备将这些死鸡埋进去。
苗氏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说道:“造孽啊。”
旁边的柳金香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泣,可不就是造孽吗,这么多只鸡,说没就没了,她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苗氏拍了拍她的后背,“大山家的,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值当的,你想想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到底谁能干出来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这话可把柳金香问住了,她实在想不起和什么人结仇,也想不出什么人会做出这种事。
水犁村,吕氏带着三妮回了家,两人都是满脸的狼狈样,身上的衣裳都破了,露出了皮肤上面红红的划痕。
大儿媳谢氏出门倒水,见她们这幅鬼样子,顿时一惊。
“娘,你和三妮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样?”
“闭上你的嘴,不该问的别问!”
吕氏原本就心情不好,如今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你个懒骨头,饭做好了吗?一天天的没点眼力见,还不快给我打水洗脸!”
“哎,我这就去!”
谢氏挨了训,一点不敢耽搁的进院里打水,同时心中暗暗思忖,她娘今天是吃错了药不成,怎么语气这么呛人呢。
吕氏把衣服脱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背上和手臂上有两道长长的抓痕,顿时气的骂娘。
“畜生就是畜生,到死也成不了人!”
这抓痕是今天她下药的时候,被一只长得极为好看的鸡给抓的。
可能是太紧张了,所以当时吕氏并不觉得很疼,她干了几十年农活,有着一把子力气,上去就把那只鸡的脖子给掐断了。
畜生再厉害也只是畜生罢了,吕氏得意的狞笑着。
但现在放松下来,吕氏只觉得伤口处又痛又痒,好像有成千上万只小虫子在爬一样。
吕氏把刺儿草嚼碎了,然后把那一团绿的黑的东西糊在伤口上,这也是她一贯用的治疗伤口的方法。
可这次这个方法并没有奏效,敷上去之后痛痒的感觉不仅没缓解,反倒是变得更加严重了。
吕氏难受的不行,扭着身子不断的在墙上蹭着,在墙上蹭上了一层血色。
最终她实在受不了了,才让谢氏去大夫那里拿了点药回来。
可显然吕氏忘记了一个人,那就是跟她一起去的三妮。
三妮伤的也不轻,背上胳膊上肚子上都是抓痕,她难受的满院子打滚,一抬头,就看见谢氏拿着药回来了。
“舅娘”
三妮原本以为谢氏会给她上药,没想到谢氏连看都不看她,径直走进了屋。
“姥姥,舅娘她欺负我!”三妮追了进来,不满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