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山脸上顿时充满了喜色,“是福宝挖到的,孙大夫,这野山参该怎么吃?”
孙大夫捧着野山生的手一抖,“你打算把这野山参吃了?”
“当然了,这东西不就是给人吃的吗?”邓大山挠挠头,“这次金香和小武伤了元气吗,正好可以给他们补补。”
孙大夫感慨的舒了一口气,这颗参须长而不断,芦碗细而密,体纹细而均匀,个头大而饱满,肉质肥厚,色泽红润,一看就是上好的野山参。
这样的参可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
听邓大山这么要把这参吃了,孙大夫咋舌。
这样年份的山参,都是保命的东西了,如果只是用来补元气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大山,你知道这种年份的山参,在县城里卖多少钱吗?至少也得是上百甚至上千两银子,你确定要吃?”
邓大山也是一惊,上百上千两银子,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孙大夫接着说道:“大山,这样吧,我这里有一株参,虽然只是普通的人参,但补身体是足够了,你这株参,就这么吃掉,实在太可惜了。”
孙大夫摇摇头,身为医者,他实在看不得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
“你要是信得过老头子我,就把这参放在这里,我在县城里认识几个人,说不定会有人买这颗参。”
邓大山也觉得这个方法比较妥当,“那就谢谢孙大夫了。”
最后邓大山只带着孙大夫给的参片便离开了。
野山参虽然珍贵,孙大夫行医几十年,比这山参珍贵的东西见过不少。
而且孙大夫行医几十年,在附近有口皆碑根本不可能会眛下这根参,所以邓大山才会放心把野山参交出去。
“大山,你回来了。”
看到邓大山带着福宝回来,正在院子里喂鸡的邓大柱打招呼道。
“嗯,回来了,爹和娘呢?”
邓大柱指了指后边,“在屋里呢。”
邓大山进屋,看见苗氏正坐在炕头纳鞋底,柳金香和邓武躺在旁边,看上去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娘,”邓大山硬着头皮喊道。
“嗯。”苗氏头都不抬,嗯了一声。
柳金香和邓武刚才醒过一次,苗氏为他们喝了水,现在又睡过去了。
邓大山拿出孙大夫给的参片,按照孙大夫说的,把参片压在柳金香和邓武的舌头底下。
“这些日子,还要麻烦您了。”
邓大山对苗氏说道。
母子俩之间的对话,听上去却无比的陌生。
“哼,”苗氏冷哼了一声,“养孩子就是受罪的,从早到晚的折腾,你也是个软蛋,就这样让人把房子占了去!”
苗氏念叨着,脸色并不好看,直到她余光看见福宝,这才好不容易露出个笑。
“福宝,过来,奶给你好东西吃。”
福宝凑了过去,“什么?”
“来这个给你吃。”
苗氏语气罕见的慈祥,她从衣服底下掏出一个鸡蛋,上面还带着余温。
福宝知道这是鸡蛋,她之前吃过,不过因为已经过去太久,她早就已经忘记鸡蛋是什么味道了。
“我不吃,给娘和哥哥吃。”
福宝咽了咽口水,把鸡蛋推了回去,她看向柳金香和邓武,“吃了鸡蛋,娘和哥哥就能快点好起来。”
“这是给你的,你娘和哥哥也有。”
苗氏指了指地上的鸡蛋壳,“他们早就吃过了,就你没吃了。”
“奶你也吃了吗?”
“我是大人,吃这玩意做什么。”
苗氏想也不想的说道,家里的鸡三天才下一个蛋,她每次都是等攒够了两个月去县城里买掉,压根舍不得自己吃。
福宝倚着苗氏的腿,小心的把鸡蛋壳剥开,仿佛在吃这个世上最珍贵的美味。
等剥完壳,福宝没有先吃,她把鸡蛋递到苗氏嘴边,“奶,你吃。”
“我不吃。”
“奶吃,奶不吃,福宝也不吃。”
福宝就那样举着鸡蛋,最后苗氏被她磨的实在没办法了,才轻轻在上面咬了一口。
“好了,你吃吧。”
摸着福宝的小脑袋,苗氏在心里感慨,明明邓大山和柳金香都是个笨的,怎么会生出福宝这么可爱的小女娃来。
这晚福宝是和苗氏一起睡的,家里就一张炕,平时邓大柱和邓老头苗氏睡在一起。
今晚多了五口人,原本就不大的地方根本睡不开这么多人。
最后只能邓老头和邓大柱邓大山去放杂物的东屋,女人和孩子睡在炕上。
福宝左边是柳金香,右边是苗氏,炕烧的暖暖的,福宝睡在两人中间,她先是看看柳金香,然后翻了个身看苗氏。
苗氏摩挲着福宝的头顶,轻轻地拍哄福宝的后背,示意她早点睡。
福宝福宝偎依进苗氏怀里,抱住了苗氏。
苗氏看着这孩子温顺依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这一夜,福宝做了一个非常温暖的梦。
也就在这一晚,邓清水躺在炕上,炕是冰冷的,因为刘艳梅太懒,没有烧柴火,所以现在只有炕头是暖和的。
不过邓清水没去在意这些,她将玉攥紧,然后把手贴在心口,感受到那里加速的心跳,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她没想到这玉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就应该许愿离开大河村,早点成为皇后的。
“你手里是什么?”
邓东石还没睡迷迷糊糊中,他看到邓清水手里攥着什么东西,他还以为那是是什么吃的,于是趁着她不注意,一把抢了过来。
邓清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察觉到邓东石的动作。
“邓东石,要干什么!”
看到邓东石把玉抢了过去,邓清水也没办法保持冷静,尖叫着扑向邓东石。
“清水,你干什么呢,快把东石放开!”
刘艳梅见不得自己的宝贝疙瘩受欺负,急忙上前揪住邓清水的头发。
可邓清水就像发了疯似的,不断的趴在邓东石身上撕咬,“你把玉还给我!还给我!”
邓东石还没见过她这副样子,手一抖,那块玉就掉到了地上,然后骨碌碌的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