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力在留言中说,这些信都是伊戈尔送给赵德彬的论文,足足有二十七篇。
因为论文的页数太多,就没有跟上次的信一起寄,经过手下员工拆分整理之后,才寄了出来。
赵德彬数了数,二十七篇论文,一份不少,多数是用英文写的,少数是用俄文写的。
在这些论文当中,页数多的有三四十页,页数少的也有五六页,都是伊戈尔的手稿。
四月中旬,赵德彬收到了伊戈尔的信。
当时,伊戈尔在信中说,他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只能把他写的论文送给赵德彬。
那时,赵德彬还以为,伊戈尔所说的论文,指的是他即将要发表在杂志上的论文。
如今,赵德彬才知道,伊戈尔竟然真的把他所有论文都送给了自己。
伊戈尔给赵德彬留了个便条,他说,这些论文是他从本科一直到现在所有的研究论文,他自己留了复印件,把原稿送给了赵德彬,希望赵德彬会喜欢这份礼物。
赵德彬一页页地翻看这些论文,内心之中无比感动。
在一个个刚劲有力的字母当中,赵德彬仿佛看到了伊戈尔的音容笑貌,想起了他和伊戈尔在一起讨论技术、一起喝酒的那些日子。
这些手稿是伊戈尔多年的心血,他能将这些东西交给赵德彬,说明他对赵德彬非常感激和信任。
二十七篇论文当中,伊戈尔只发表过两篇,剩下的因为交不起版面费,均没有发表。
如果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拿到这些论文,那他把这些论文署上自己的名字,拿去发表,很轻易地就能通过窃取伊戈尔成果的方式,成为一位在国际上崭露头角的青年学者。
伊戈尔也知道把论文送出去会有风险,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这是他报答赵德彬的方式,他也相信赵德彬不会那么做的。
正当赵德彬在论文的时候,他的大哥大响了。
电话一接通,对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您好,请问是赵总吗?”
“对,我是赵德彬,请问你是?”
“我是史金柱的妻子董玉兰……我联系不上他,又住院了,您方便过来一下吗?”董玉兰哽咽着说道。
赵德彬大吃一惊,连忙问董玉兰住在哪所医院,叫上赵德彪,一起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医院里,赵德彬找了董玉兰。
两个月多前,史金柱将老婆孩子从老家带到浅川的时候,请赵德彬这边几个人吃了顿饭,董玉兰也是那时候记下了赵德彬的号码。
与上一次见面相比,董玉兰瘦了很多,人也憔悴了不少。
她流着泪说道:“我和孩子来浅川不久,有一天,老史说他要升级系统,然后就不见了。前一段时间,我身体不舒服,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很严重的肾病,需要住院。我打他电话打不通,到公司找他,也都说不知道他在哪,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前两天,我晕倒在家里,还是挣扎着爬出门,让邻居把我送进医院。医生说我的病不能再拖了,要摘掉一个肾。赵总,我实在没办法了,家里的钱又不够,才打了您的电话。”
赵德彬赶紧说道:“嫂子,你放心,手术费好说,你安心养病就行了。孩子现在在哪呢?”
董玉兰哭道:“孩子在邻居家里,我已经打电话给老家了,让家里人赶紧过来。你也联系不上老史么?”
赵德彬叹了口气:“是啊,我也联系不上,他是带着技术组的人出去闭关了,估计过段时间就出来了。”
对这事,赵德彬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帮董玉兰交了手术费,又雇了一位护工照顾她,准备这段时间经常打电话过来问问。
出了医院,赵德彬试着打史金柱的电话。
不出所料,史金柱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赵德彬在心里觉得史金柱实在是不靠谱,忙起来连老婆孩子也不顾,等到他出来了,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