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三壮疼得龇牙咧嘴,肯定心疼,嘴上依然不免责怪,“以后再不听话,瞎跑乱跑,小心爹除了你团练总领。”
团练团练,说到底就是地方自卫组织,遇到敌人拖住就好,让朝廷的正规军上去玩命就好。可是三壮是真的把团练当成事儿干,想着将清河乡团练训练成朔方军那样的天下强兵。
所以每次上战场,不仅鼓舞弟兄们要勇敢,自己更是不避矢石,每逢交锋,绝对冲在最前面不说,更是经常玩一挑三,一挑五的戏码,叶琛说过多次没有办法,只能将潘虎借给他,让潘虎形影不离地保护他。
即便是如此,三壮依然会受伤。
虽然被叶琛呵斥,身体受伤,三壮这家伙依然呲着牙,嘿嘿笑道,“爹,您别光说我,带没带好吃的,这次出兵嘴巴快淡出鸟来了。”
叶琛送走刘大夫,无奈地瞪了三壮一眼,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包摔死的牛肉,大概三斤,此外还有他嫂子专门给三壮包的猪肉芹菜馅儿的大肉包五个。
这小子是真馋了,三斤牛肉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一扫而尽,然后五个大肉包也让臭小子风卷残云的给干掉了。
要不说一般人家不敢练武,这玩意练起来之后,能把土财主都吃成贫困户。
现在三壮在家的时候,叶家都不敢包饺子,因为这臭小子一个人就能干掉一百五十个饺子。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叶琛拍着三壮后背,三壮端起海碗,又灌了两碗水,才勉强打了个嗝。
“爹,孩儿听说您遇到坏人的事情了,据说他还活着,我去杀了他吧。”三壮这臭小子,战场去多了,说话都带着股子杀气。
叶琛一巴掌拍了个过去,骂道,“混账东西,下了山还敢打打杀杀的,不想活了,爹的事情,爹自己处理,说说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y
“这事儿是孩儿大意了。”三壮回忆道,“最近咱们清河村又是团练,又是扫荡的,逼得附近山头有伙贼寇活不下去,想砸隔朐临镇的窑,孩儿正在外面选兵,他们乡头寻到了我,让我帮忙,我寻思咱们也是朐临镇出来的,这个忙不能不帮,就自作主张跟朐临镇联合埋伏了山贼一阵。”
“这伙山贼是真的猛,明明受了埋伏,竟然还敢拼死砸窑,其山贼头目唤做癞子龙,骑着匹快马,在队伍中嗷嗷直叫,不断鼓舞士气,差点就让他成了。”
“孩儿眼看着朐临镇的孙财主家要出事,便领着团丁从侧翼杀出,潘虎一箭射中癞子龙的眼珠子,结果这厮竟然没死,从眼眶里抽出带着眼珠的弓箭,吃掉眼珠,回手就是一箭,直接把潘叔给射落战马。”
“贼寇势头愈发强烈,竟然要反冲咱们的队伍,而且他们还挖穿了刘财主家的土墙,眼看着就要分兵冲进去。孩儿没办法,只能带着队伍冲锋,跟他们打接触战。”
“所以你受伤了?”叶琛并没有呵斥三壮反而很是温和地问道。
三壮连连摇头道,“虽然战后朝廷收回了床弩,甚至连配给咱们的弩箭也回收了,但是我手头还有胡爷爷生产的连弩,配合咱们团练的阵势,他们几乎片刻之间就被咱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三壮没有说自己为何受伤,而且继续跟叶琛描述战事。
“他们家贼首痞子龙跟疯了一样要跟我拼命,”说到此处,三壮眉飞色舞,神情亢奋,“这厮本事确实不俗,一双马槊舞得势大力沉,震得孩儿虎口发麻,但那又怎么着?”
“孩儿关键时刻大呼一声放枪。”三壮摆着手更加兴奋道,“孩儿身子往马背上一趴,两名突火枪手已经摸到了距离山贼不足二十步的大树后,直接打爆了他的脑袋。”
说到此处,三壮还不忘总结道,“爹,二十步之外枪快,二十步之外,枪又准又快,咱们如果大规模装备这种神器的话,小小的沂蒙山匪绝对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