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靠近那僧人,这爷俩一起皱眉,然后齐齐后退了两步。
这僧人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狐臭夹杂着汗臭,仿佛第一世界大战壕沟里的芥子气一样让人崩溃。
尤其是小壮,刚刚喝的汤水,直接吐了一地。
“大师,您这是尸变了?”叶琛掩住口鼻惊叹道。
这话说得虽然不礼貌,但叶琛确实很久没闻过这种味道。
一边儿的来福和旺财,对于门口的大和尚似乎很是好奇,结果只是靠近闻了闻,立刻四肢抽搐,倒地不起。
大和尚表情顿时有些尴尬,笑道,“出家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久而久之,难免有些腌臜,但这些都是皮囊并无大碍。”
话还没说完,却听叶琛喊道,“潘虎!”
“家主!”
叶琛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肥皂,一张搓澡巾,指了指和尚说道:“弄两桶热水上房顶,给大师赶紧洗洗,这劲儿太大了。”
“也好,贫僧就谢过叶施主了。”
这和尚也不认生,跟着潘虎一路走到浴室,待潘虎打好水来,就见大和尚已经脱得精光,自顾地打开花洒,似乎对这些精致的物品并不陌生,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啊!潘施主,谁太热了。”和尚的脸都快拧在一块了。
潘虎却沉着一张大黑脸道,“大师,您身上这泥巴也太厚了,不热一点如何能搓下来。”
说着便不顾大师的反对,直接拿起搓澡巾,用肥皂擦了擦,猛烈地擦拭起来,连水沫都不起,一连冲洗了半个时辰,待地面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这才罢休。
叶琛听着浴室里不时传来的惨叫声,表情很是嫌弃。
小壮看着院子里散发着恶臭的百纳僧袍,更是直接拿竹竿挑着,扔到了隔壁的院子里去。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刘老太的叫骂声,“小壮,你又作什么妖,栓子直接被你迷晕了。”
小壮嗖嗖地爬上了梯子,看栓子方方正正的躺在地上,便趴在墙头上笑道,“刘奶奶,我嫂子怀孕呢,我怕这衣服熏着我嫂子!”
“那你就熏栓子啊你,你下来,看奶奶不打得你屁股开花!”刘老太太嘴上骂着,手却没闲着,用两张志刚用过的废纸塞在鼻子里,捏着百纳僧衣,扔进了水盆里给泡了起来。
小花则主动跑过去,准备给洗了,还抬头看着墙头的小壮道,“下午来拿!”
小壮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早餐时从桌子上拿的梨子,扔了过去,笑着说道:“我爹搞来的,小花姐,送你了。”
正在装死的栓子直接跃起,一把接住梨子,直接要了咬了一口,嘿嘿笑道,“真甜啊!”
气的老太太提着棍子便追着打。
一边儿打,还一边儿骂道,“狗东西,当着你奶的面装死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此时和尚正在任凭潘虎拿着一张毛巾在身上狂野地擦拭着,疼得龇牙咧嘴的他,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忍不住问道:“你家主人这里,一直那么温馨和谐吗?”
潘虎长出了一口气,刚才那猛烈的气味,差点送他到西天去见了如来佛祖。
此时总算是洗干净了,看着眼前这赤条条,白净的老年身体,潘虎眼里不由的闪过了一丝异色。
不过嘴上却诚恳道:“回大师,我们家主人,为人仁善,自然家庭和睦,与邻居关系也不错。”
说着还下意识地扇了扇风,似乎将空气中弥漫的恶臭想要驱逐出去。
“我看您不像是坏人,您要是混口饭吃,吃个两顿三顿地走就成了,但是切莫蛊惑人心,我潘虎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过,您要是想对我们家家主不利,可就不是被热水烫两下那么简单了。”
和尚顿时反应过来,恼火道,“你果然是故意的,你怎么能对一个长途跋涉,千里迢迢奔赴辽西,准备为死去的将士和百姓祈福的僧人如此的不敬?”
“你见过哪个长途跋涉的僧人,鞋底子除了泥河屎之外,竟然一点磨痕都没有的?”
“现在跑江湖的,骗人的,都那么不认真了吗?”潘虎皱着眉头说道,“行了,去见我们家主人吧,记着,我在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