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迎蓉当场就吐了。

冯笙根本不给她缓和的机会，“来人，上刑具！”

一排排刑具摆到梁迎蓉面前，每一个上面都沾染着血迹，有些已经干涸了，有些还是新鲜的，一些蝇虫在上面恣意爬行着。

“呕！”

一想到自己即将和这些刑具进行亲密接触，梁迎蓉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我认罪。”

待梁迎蓉在认罪书上按下了指印后，便正式押入了大牢。

冯笙踢了踢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血人”道：“别装了，赶紧起来。”

血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抹脸上的猪血道：“大人呐，这可真不是个好差事，我这一身腥臭，回家媳妇又不许我上床睡觉了。”

冯笙随手抛给他一个钱袋，“回去好好洗洗，换身干净衣服，再给嫂子买个新发簪，今晚你定能在床上好眠。”

那人心中一喜，忍不住调侃道：“看来大人道行颇深呐，私下里没少这么哄小姑娘吧？”

冯笙目光一沉，“钱不要可以还给我。”

“要要要。”那人把钱袋子一揣，又嘴贱道，“大人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了，话说那么多爱慕你的小姑娘，大人就没瞧上一个？”

“你再不滚，本官就让人真把你打成那个样子。”

“嘶~卑职这就滚。”

四下无人之后，冯笙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色稍稍松懈下来。

成家立业，如非必要，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了。

————

三日后，济州。

何心然和褚煜明等人顺利抵达。

一下马车，灌入耳中的便是各色的哭声。

有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年轻夫妇失去了挚爱，有孩童失去了至亲。

哭声、咳嗽声、喊饿声，全都混杂在一起，所到之处皆是荒凉，污水淹没了路，尸体抬出一具又一具。

何心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口罩，一一分发给褚煜明等人。

“戴好口罩，尽量不要与这里的人有肢体接触。”

众人不由自主的听从她的安排，且在她的指挥下，选出一处空旷地段，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和封闭的小屋。

褚煜明十分不解，“这棚子本王可以理解，但这小屋又是作何用？”

“笨。”何承嗣扬起小脸，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嫌弃模样，“这叫隔离室，是用来隔开病人的。”

褚煜明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与小孩子计较。

那他倒要看看，这个隔离室到底如何隔离。

何心然一一清点着药材和医用设备，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百姓摇摇晃晃，向她后背冲了过来。

他嘴角的涎水不断滴落，双目泛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褚煜明第一时间察觉出此人的不对劲。

“小心后面！”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那人伸手抓向何心然的脖子，指甲修长且泛着黑色。

感受到耳后的风声，何心然迅速侧头躲开。

那人抓了个空，咆哮一声再次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