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儿整个人都傻掉了,旺财还能这样走路?
赵信大口嚼着烤羊腿,口齿不清地问道,“我看你上课都不专心,是听不懂吗?”
嘁~
李锦儿琼鼻哼出声,“张夫子就是照着《论语集注》念的,能有什么听不懂?”
好吧,赵信懂了,这小姑娘以前肯定学过。
“那你都学了,为什么还要来张夫子的私塾呀?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李锦儿仿佛背书一样,“张夫子是很有学问的,曾经在京中都是饱学之士,能跟随张夫子读书,我会受益匪浅。”
赵信啃肉的速度很快,一条羔羊腿直接就进了肚子。
“你在家里读书,也是张夫子这样教学吗?”
微风吹过李锦儿额前刘海,惊讶地说道,“你还挺聪明的嘛,居然能猜出我学过论语。”
“以前家里的西席,肯定不是这样教啊。”
“西席先生念一句论语原文,让我们背下来之后,就开始对这一句开始释义,从论语集注,论语注疏,还有当朝名士的注解,给我们详细讲解,有时候一句论语就得学半个月。”
“从前人著作,到那些著作里涉及到的典故,以及典故所处的书籍。”
懂了,赵信懂了,难怪古人花一辈子的时间都学不完四书五经呢。
四书五经就九本,其中一篇就能被人注解成一本新书,历朝历代都有人注解,只不过现在流传的都是名士的注疏,这不是九本书,是一座图书馆啊!
赵信有点害怕了,原以为自己连高考都不怕,古代科举应该没问题,结果呢,要不还是回去种地吧!
“怎么了听不懂张夫子讲的内容吗?”
赵信尴尬地说道,“也不是听不懂,就是觉得很杂乱。”
李锦儿认真看着赵信,见他不似作伪,“你还真能听懂啊?张夫子讲的不是叫杂乱,而是真正的因材施教,因地制宜。”
“这怎么说?”
“你觉得学堂的学生有几个能考上秀才的?”
不等赵信回答,李锦儿又说道,“现在学堂二十多人,别说秀才,就是能出一个童生,就不得了了,我娘说张夫子教这些孩子读书根本不是为了让他们考功名,博名声,而是明智。
读几年书,基本的字会写,再稍微学点算学,就能去县里当个账房,这就已经改变命运了,而私塾出来的账房,你知道有多少吗?”
“不到一手之数。”
原来如此,张夫子就是想要村里顽童,懂礼貌,会写自己名字,买个针头线脑不至于被骗。
“那是不是张夫子水平不行呀?”赵信话才出口,就知道白问了,刚才李锦儿可是说过张夫子在京中很有名气,那就说明他有大学问。
竹林外,一个小胖子深一脚浅一脚往赵信他们走来,“小子,狗乱跑那个题,就是你出的吧?”
赵信望去,这是学堂最后排那个姓刘的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