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你。”

“我？”

“南田洋子当初在湘州特高课的时候把你安排在明家，当时没有任何备案，你和南田洋子是单线联系，汪曼春仅仅是应急暗线，也就是说，你的出现其实更多的是在为南田洋子个人服务，如今南田洋子和汪曼春都死了，你的身份就成了问题，你知道，藤田方正不喜欢南田洋子，更不喜欢他留下来的暗桩，现在你的身份会让你随时死掉，不过，你有了这盘磁带，你就有了翻身的可能，特别是这磁带里面的录音有你需要的东西的时候。”

“既然我已经到了这步田地，那和郭司长还有什么好交易的呢？你完全可以自己拿着这盘磁带去找藤田方正邀功，干嘛理会我一个老妈子？”

郭汝缜直白的说：“我给你磁带，你给我一条联络日本军部高层的路线，只要能联系到日本军部就好，最好是一些秘密，我不管这条路线是黑是白是正是邪。”

郭汝缜说完，孤狼皱起了眉头，嘴里好似自言自语道：“秘密？军部？为什么？”

“我是单枪匹马从军统杀到沪上的，我有一身本事，可惜的是，我在日本人这边的关系仅仅有藤田方正这一条线，眼前日本局部高层已经开始内耗，一旦藤田方正失势，我跟着会一起倒霉，所以，我需要提前买好第二张船票，为自己的将来做好打算，你是聪明人，我的话到此你应该很清楚我想要什么了。其实你现在打的不也是这个算盘吗？”

孤狼沉默半晌之后说道：“郭司长，我是中国人，所以在日本军部并没有什么打通高层干系的路子，不过我确知道一些人的秘密。”

“哦？”

“南田洋子课长二次返回沪上特高课是军部特高课加藤将军大力支持的，在此之前藤田方正将军并不同意她的调令，所以南田洋子课长在金陵汇丰总行为加藤将军开了一个保险柜，号码是609，加藤喜欢一些古玩字画，南田洋子课长曾经委托我往这个保险柜里存放过玉佛、大黄鱼和汇票，时间是2月26日，您可以派人去查，还有”

“还有什么？”

“特高课的加藤好像有怪癖，是在男女方面的，南田洋子课长就是靠这个打动了他才顺利返回沪上的，这件事情我也是机缘巧合在南田课长睡后看到她身上的咬痕和听到她的梦话之后无意之间拼凑出来的，不可完全置信。”

“我喜欢你的坦诚，成交！”郭汝缜接着说：“只要善加利用，秘密才是接近别人的捷径。”

“既然成交，那么先生手中的录音带是否应该交给我？”

“你要是随随便便说的保险柜蒙我呢？”

“郭司长，我没有必要骗你，而且我愿意继续为您效力。”

“放心吧，保险柜的事情我很快就会查证清楚，你继续潜伏明家，盯紧明镜，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以后有事情可以直接对我的办公室电话，暗号是‘先生晚上回家吃还是在外面吃’，我回答‘回家吃’就是你进我的办公室汇报情况，那是在明家人不在的时候，要是回答‘外面吃不必准备’那你就在新政府拐角处西巴克咖啡店等我。”

“属下记住了。”

“你回去吧，记住，盯紧明镜。”

桂姨离开，郭汝缜接着掏出打火机将那份录音带烧成了灰。

看着燃烧的火焰，郭汝缜心想：穷途末路的孤狼身上最后的一滴油水已经榨干，是时候该送她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