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提这个,实在是没有心情。。nB。”鲁迅垂头丧气。林石知道他心不太高兴,也没有继续提。
本来这是迎接强森回国的一顿欢宴,气氛却出奇的低迷,几乎每个人都被心事重重的鲁迅影响了。吃过饭,林石和鲁迅一起去看周作人,到了医院,跟着医生到了周作人的病房,看见他正坐在床边吃粥,见了林石和鲁迅,嘴边lo出笑:“大哥和风来了,医生说我没有事,不用住在医院里。”
看见周作人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的样,林石大觉诡异,周作人似乎知道他所想,叹息道:“人生一世,如影如电,如梦如lo,发生了什么,都像做梦一样,我只当自己是做了个梦,以前种种,都是一场劫难,如今劫数已过,宛如新生。”
林石听得稀里糊涂,不知所谓,这就是所谓的参禅?参的连老婆都不要了,林石看的有些不屑,但若是换了自己呢?林石想起沈梦亭,摇摇头,暗笑一声,沈梦亭虽然还没有嫁给他,但是肯定不会背叛他。林石扭头看了几次鲁迅神色,见他眉头稍微松了一点。
“作人,这件事情,我……”鲁迅终于还是开口了,但还未说完,周作人就打断他的话道:“这件事情,跟大哥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识人不明,和她在一起这麽多年。也没有看清楚她的面目,可笑她昨天说出来时,我才知道她对我地积怨和不愿。既然她不喜我,走了也好,一拍两散,总比拴着她要好,就算她不走。到时候我也会赶她走,身边有这么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怎能让人寝食安宁。”
周作人说的决绝,鲁迅心郁闷稍解,林石看没什么大事,就回了学校。刚到了屋,见自己屋里亮着灯,不知是谁在那里。林石素来没有锁门的习惯,进了屋一看。是陈默言在。见了林石回来,陈默言笑道:“你可算回来了,今天清华那边你的学生找来了,说要在那边也成立社论社团,要你去主持,结果你不在。”
林石点头称是,陈默言问了两句他在清华教书的情况,和北大这边也差不多。两人说了会儿话,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有学生来请林石过去清华,学生们已经备好了一切,只等林石主持社团成立。几百个学生站在操场上大声宣誓:我今日即将加入社论这一行,我宣誓,我将以冷眼看世界。热心写章,不屈服,不放弃,上对天心,下对公民,铮铮铁骨不屈,利利笔尖公允。
几百个学生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在碧空里,林石听得又是恍惚又是感慨。从《大国崛起》报开办那天开始,每个学生在发表第一篇社论时,都会在前面加上这么一段宣誓词。似乎已经成了惯例。据说最近外面地那些写社论的人也要在前面加上这么一段,甚至有人开始模仿言竹等人地风格了。
虽然还是不够完美。可是林石已经觉得很满意了,社论作为这个时代的新生事物,刚刚盟出它的幼芽,尽管还嫌单一脆弱,但是它那磅礴的生机,却不容人忽视。
鲁迅和周作人之事,居然这么平静下来,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鲁迅对日本的态度有些变化,已经不像以前总是有意无意的维护它。这件事情就好像是一把刀,割的鲁迅鲜血淋漓,对日本也有了点生疏感。
看见这些事情地发生,他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时光似梭,强森又回了美国打理生意,林石现在专心的教书,空余的时间都放在写作和学习身上。几个月弹指过去,天气已经很暖和了,棉袍早就被换成长衫。这日午,林石上完课,正要去回去,鲁迅远远的招呼道:“风,你过来,今日有事找你。”
林石走过去,鲁迅脸上挂着难得的微笑:“今天有人给作人说亲,作人答应去看看,那家的姑娘是女校毕业的,很年轻。你陪着他吧,有我这个大哥在身边,我怕他们放不开。”
原来居然有此好事?林石笑逐颜开,满口答应。鲁迅看着林石,道:“若是作人的事情今天成了,很快他就会成亲。风,你和沈小姐地婚事老是拖着可不好啊。”
自从确立了关系以后,林石也不再避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要娶沈梦亭。沈梦亭是个水晶琉璃心肝的人,十分会来事,林石身边朋友见过她的,无不说她的好。上次沈梦亭伤后流血太多,落下个头晕的毛病,一直没有治好,婚事就一拖再拖。
“嗯,等她身再调理好点我们就成亲。”
“我看这次作人地事情八成能成功,我事先看过那个姑娘,是很不错的。若是作人成了,到时候你们一天结亲吧,你的婚事再拖下去,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要逃婚。”鲁迅笑意渐浓。
“作人,你能劝劝她最好,她一定要给我做妾,一定不做妻,我有点接受不了。”林石看着鲁迅,跟沈梦亭接触时日渐长,她事事为着林石着想,早就融化了林石那颗小心肠,待他这样好的女娶回家做妾,怎么都说不过去。
“这个,我又不是没说过。可是她不听劝,别的地方都能通融,就是做妾这一点上咬住紧紧不放,她的倔强性格倒是蛮对我脾气。”鲁迅笑笑。
林石摇摇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以后慢慢的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