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来我家吧。,nb,”鲁迅的脸色很不好看,最近几天,林石看他都是这个表情,知道他在为羽太信的事情担心。
“明天作人回来,你和蔡校长就当是来看望他。然后你们装作无意间提到作人以前的事,趁着作人不在,而羽太在的时候,故意说起作人婚前在国差点和人订婚的事情,这件事只有我们三兄弟知道。她向来十分爱吃醋,一定会和作人吵闹。若是她闹了,那事情就明了了。”
“我知道了。”林石看着鲁迅眉心里深深的两道竖纹,道:“明天去,一切都能水落石出。”鲁迅紧皱着眉头走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林石也不好劝什么,毕竟此事是因他而起。
第二日一早,林石到了鲁迅家,蔡元培早就坐在那里和周作人聊天。看见林石进来,周作人呵呵笑道:“风,是你!”林石一笑,却很是牵强。
昨晚他一直在想今日之事,整夜都没睡着,如今自己跟鲁迅兄弟交谊深厚,不管羽太信是怎样的坏人,他拆散人家夫妻,终究是不对的。别说是林石被抓进去又放出来,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林石被毙了,又关鲁迅兄弟何事?鲁讯是倔脾气,知道了真相,气不过才做出清理门户的决定,后来想过,难保没有犹豫过。
“作人的身体大好。今天回来,先生特地请我们聚上一聚,怕你在山上待地久了,闷的慌。”林石拉过凳坐下。周作人道:“风的面色不好,是有了什么病么?”
林石一晚没睡,脸色自然是苍白无比,听见周作人这么说。苦笑道:“是啊,身最近不大舒服。”
“最近我大哥也脸色不好。问他也不说,真是教人担心,若是我病好了,他再倒下,那可如何是好。”周作人看着鲁迅在门外的身影,满是担忧。林石心里咯噔一下,鲁迅本来就不是个体格强健的人。这一番打击,可不要生病了才好。
正此时,鲁迅喊道:“作人,我在铺里订了上好的茶,你去取回来吧,我正忙,腾不开手。”周作人道:“大哥,不是还有信么。洗米的活还是让她干吧。”鲁迅看着周树人,蠕动两下嘴唇,生硬道:“她在给客人泡茶,你先去吧。”周作人还当鲁迅以为他不肯去取茶,忙道:“大哥,我去取茶。只是我看你脸色很差,担心你地身体,你还是不要累到的好。”鲁迅目光柔和了几分,道:“没事。你去吧。”
周作人看看最近行为有点古怪地哥哥,走出了家门。待到周作人出去大概两分钟左右,羽太信端着一套茶具袅袅的走向屋。鲁迅放下手的活计,跟着羽太进了门。羽太将茶盘放在桌上,开始用日语叽里咕噜的说话,鲁迅在一边翻译。
“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的茶家具都不是上佳。环境也粗鄙。请各位忍耐点吧。”鲁迅翻译。
林石点点头道:“没事,我们国人喝茶没那么讲究。”他抬眼仔细的打量眼前羽太信。她今天穿着月白色的和服,印着海涛图,头发挽了起来,略施薄粉,看起来也有两份姿色,只是脸上那种面具式地恭敬和冷漠,破坏了女性该有的味道,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看着一只木雕人偶。
从今天开始,可能就再也看不到这个女人了。林石心感叹,对鲁迅的愧意也俞深,遇到这样一个前辈,他还能说什么好,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在以后的行动表达吧。
“作人呢?要不要等他回来了一起喝,日本茶道不是讲究很多礼节么,人不齐不好吧?”蔡元培捏起杯,要放下,问向鲁迅。林石心道事情开始了,也放下杯道:“是啊,有没有这个习惯?”
鲁迅点头道:“没有关系,这不是正宗的茶道,我们喝吧。”林石道:“我还是觉得要等等,我这个乡下土包,从来没出过国门,对外国的东西新鲜着呐。”
蔡元培笑道:“你等地话,可要一阵好等。作人是个温吞脾气,跟树人大不相同。”
“我对作人没太多了解,只是跟树人熟悉。”林石把玩着手杯,说的轻描淡写。
“我是熟悉的,作人比树人讨喜多了。你看看树人,到现在也没一房妻,作人年轻未出国的时候,跟一个姑娘关系很不一般,差点订下婚来,后来到了日本,更是娶了美佳人,不过我听人说,那个姑娘似乎还是在等作人,口口声声的,说是什么不做妻就做妾。”
林石看着蔡元培,一阵目瞪口呆,他这会儿吃惊的表情却是真地,虽然周作人之事他提前知道了,可是蔡元培如此能够八卦,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惊讶完毕,林石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偷眼看羽太信的表情,这个女人似乎没什么反应,林石心暗自祈祷,希望她是真的听不懂汉语,这样也能避免了一场人间惨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