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恍然大悟,都点头纷纷。林石接着道:“那么社论家,暂且我们把专门写社论的人叫做社论家,他所写的观点,代表着什么观点,是社会之社,还是报社之社。”
“社论家到底要写什么,他的言论代表着什么,这才是这节课,我要真正教导你们的。”林石手按在讲桌上,抛出了正题。
林石也是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出了这个观点。在如今情况下,很多报纸都是掌控在有钱有势的个人或者政fu手中,能够发表的社论,当然是比较朝向社会高层的少数人,而基地部分的人民大众,是不太被关心的。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对于改变社会常常有一种无力感,不是不想改变,而是枪杆子里出政权,没有大拳头,就没有权利。他唯一能发的上言的,就是文化界,那么,就从文化界开始吧,一点点的侵蚀改变这个社会。他在北大课堂上讲的,将是一粒粒种子,散播在这些学生的心中,将来长成大树,再向四周传播。
“从今天起,你们报名参加了这个擂台赛,你们的名字就叫做社论家,做这个社论家一日,你们便要记着,写社论,要凭自己的良心!上对天心,下对人民,社论家都要有不折不扣的硬骨头铁脊梁。你们谁若是怕了,现在可以不写,可以选择退出。”本来激昂的一段话,林石却说的极是冷酷。他不想看着学生们在因为社论而流血,或者付出生命,但是他也不要自己学生是昧着良心说话的人。
下面一片沉静,没有人说话,林石扫视了学生一眼,道:“这个问题你们现在不必回答。回去好好想一想。”说完开始讲课了。这节课,是第一次有人在林石的课上走神,也是他授课以来,唯一有着压抑气氛的一节课。
下了课,林石回到了宿舍,开始看学生的社论稿件,其中想法有高明处,但是整体来讲,还是没有太高的价值,林石暗叹一声:看来他们的确是需要多联系啊!想必经过了今天这节课,他们必能发现自己文章中不足之处,再修改过,就会好很多。
果然,下午时分,田小奇就来过,见了林石,先是脸上带着愧色道:“老师,我对不起你。”林石一猜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经过自己刚才的话,再加上学生们自己听到的关于那些写偏激社论之人的下场,自然会有很多打了退堂鼓。林石拍拍田小奇的肩,道:“没什么!退了几个?”
“七个!咱们系退了4个,别的系退了3个。”林石点点头,道:“没什么,退的人倒不是很多。”如此说着,心里却有些失望,自己虽然肯定有人会退,可是事到临头,还是会有些沮丧。
“不过言竹和黄云君都没退。”田小奇看见林石眉头似乎淡淡浮上来一丝愁绪,忙说道。林石听见这两个最是闲散的学生没有退,奇道:“这是为何?”
田小奇道:“他们说老师所做的事,必定要跟随到底。他们虽然不擅长写这个,但是收集资料什么的,倒是可以帮上忙的。老师!我们决定建立一个社论团,你来给我们做一个宣誓词吧,以后要加入社团的人,都要宣誓。”
林石应下,田小奇这才道:“老师,我来还有一事,就是想把上次送来的稿子改一改,今天经过老师的讲解,我们才知道自己写的有许多地方不对。”林石呵呵一笑,递上稿子,笑道:“你们先好好的修稿,好好的积累下知识,到时候真的要刊印出来,这水平是不行的。也快要放过年了,寒假在即,我们的报纸就等新年开学吧。”
田小奇道:“知道了,老师,我走了。”两人话别,林石看着手下一叠叠漫画稿件,修改了一会儿,忽然惰性大起,撂下笔,趴在桌上静静发呆。
来到北大以后,他对教育这批学生可谓是尽心尽力,一心要让他们都成为栋梁之才。有不少学生,的确进步飞速,连鲁迅有时候谈起来,也对林石的教育方法颇为敬佩。可是育人一途,哪里能这么简单,他不求这些学生文名显赫,求的是他们有理想有抱负有良心有一身铮铮铁骨。今日他课堂上那番话,其实是恫吓居多,正如他之前跟蔡元培所讲,这是一份不关政治的小报,对作者无甚大害。可是经他这一试,还是有学生退却了,林石心中难过,他的教育,没有让每个学生都变得如自己理想一般,不可谓不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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