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我也冷笑,我觉得这家伙还真他妈象块茅坑里的石头,脾气又臭又硬:“那么你们的选举提名呢?是不是也得按照市委精神,重新搞一个啊!”
这句话一出口,座上领导们顿时耸然动容。
应该说王玉兵今晚跑到我这闹场的目的非常明显,绝不是为了纠缠什么首长楼一支花的乱七八糟,他只是想通过这些情况來告诉我,让朱高志吴江这类人得到升迁绝对是个错误,他希望我能扭转局面。
问題的关键在于,对整个长川來说,这个局面不能扭转,,至少目前不能,大气候下,所有政治关注的眼球都盯在这个敏感点上,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轩然大波。
如果今晚的座谈,只牵涉到王玉兵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沒有任何问題,我可以为他们仲裁,但是如果让我在动人换马这个问題上表态,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对不起,我想我不能多说什么?
“我再重复一遍,长川各县区以前提名的候选人,一个不动,这是市委定下的大原则!”我说:“包括你们北川的吴江在内,当然,也包括市委提名的副市长朱高志同志,这个问題上,勿须争议!”
“你们在底下搞那些小动作,是错误的,必须加以纠正!”我又说。
我的这个态度,非常明确,房间里所有人同时舒了一口长气,看得出來,对于王大炮县长的另类,北川的领导群肯定也是极不适应,在看到市委书记的表态后,大家都觉得,事物还在原來的轨道上。
“沈书记,英明啊!”朱高志适时地拍起了马屁:“呃,不过,咱们报省里的名单现在还沒有批下來,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看起來他又有点担心的样子。
“周老大还在国外,要等他回來才能定!”我耸耸肩:“过几天省里开常委会,我也要去争取,不过相信不会出问題!”我淡淡地说:“保稳定保大局,也不是只有咱们有责任,省委也得拿出正面态度來,我看那帮省领导,也沒谁敢说让长川乱!”
“那是那是,咱们的当家人,就是有魄力!”
“沈书记是省常委吧!我以前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咱们老大,还是,!”
马上后面谀词滚滚而上,县领导们纷纷献上马屁,连刚才死狗一样的吴江都活跃起來,腆着脸大唱赞歌,大概这小子看见副县长的金帽子,居然莫名其妙地失而复得,又朝自己脑门扣将过來,惊喜交集之下,实在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
一片无聊无耻的歌功颂德声里,王县长意兴萧索,长叹一口气:“既然市委决心已定,我也沒什么好说的,明天的讨论会,我请假,弃权,老朱你重新安排提名吧!”
我想了一下:“王玉兵,沒必要这么大情绪!”我说:“送你一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先端正自己的态度,以后我会找时间跟你谈一谈!”
屋子里又安静下來,大家都在琢磨市委书记这句话里的含义。
王县长转脸过來看着我,应该也在考虑我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就拿这次选举來说吧!”我很平静地告诉他:“提名是一回事,投票是另一回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相信他们会作出正确选择!”
说这句话时,我斜眼瞟着吴江,那小子可能感觉到了一点什么?推了把滑到鼻梁上的小眼镜,又有点惴惴不安起來。
“好了,散了吧!”我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跟大家道别时,一不小心握上了吴江的手,让我好一阵恶心,,本來不想理他,无视而过,但是这小子在边上候了老半天,磨磨蹭蹭地跟在大家后边,终于给他逮到机会,抓住了我的胳膊。
“不好意思,沈书记,实在对不起,!”他两手捉定我的胳膊,声音压得低低的,非常诚恳地向我道歉,似乎是很真心地在请求我对他的原谅。
但是除了恶心之外,真沒其他想法,特别是下意识地回忆起,被他抓着的这只手,刚才还停留在他老婆体内,呃,感觉确实不太舒服。
看着一脸愧疚,有着急切表白欲的小白脸,我在想,如果这种垃圾也能让他当上副县长的话,那可真算老天不长眼了,日。
当然,这样的话我可不会提,我只是反问了两句:“吴江同志!”我说:“说说看,你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你有什么不好意思!”
小白脸语塞,我把手抽了回來。
还是有恶心感,,对这个人恶心,对他老婆恶心,也对自己感到恶心。
回到房间以后,我洗了很久的手,然后,带着一点神经质的紧张,我让卞秘书进來,检查一遍这间豪华睡房里的各种摆设,直到肯定不会有什么摄像头录音机窃听器一类玩意的存在,才出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敏感了一点,但是,人的感觉有时候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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