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有什么?我的武器是什么?
热爱,真情,还有泪水,,我用这些打动过我的爱人,打动过爱我的人,打动过无数追随高尚的人们,,但是,我却无法打动我的敌人,对于那些敌人,对照真理,我现在可以肯定,能够打动他们的武器永远只有一种,,就是铁,对的,铁,血,或者说,暴力。
对的,暴力,是一种武器,批判敌人就需要这个,也是经典告诉我的,,什么叫专政,什么叫镇压,什么叫真正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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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兀穷年,皓首穷经,哦不对,应该说,。虽然沒有发如雪,但是已经心成灰,是的,心如枯槁,波澜不惊,就是我现在的全部思想状态。
徜徉书海,审视心灵,我在政治和哲学的真实里穿行,不断写下心得,阐述我对事物的理解,然后上交检查,,当然,最原始的那一部分除外,那是绝对不能形成书面文字的,除非脑子真的秀逗了,呵呵,,一年多來,每天都是这样,平淡无奇,如同隐士。
嗯,隐士当然是心理意义上的,从客观上來看我其实不隐,很忙,上官仪经常到八十七号楼來,会带一些领导人们的指导意见给我,告诉我的思想上有哪些地方需要调整,哪些意识需要加强,怎样保持高度的一致,我应该看些什么?关注哪些问題,等等等等,然后,我会从上官仪那儿拿到一个通知,跟随她去参加一些活动,,主要是跟政策与理论有关的那些部办委的会议,或列席或旁听。
这项活动的目的,是让我从那些会议的发言中,捕捉到领导人们的构想意图,并且把这些构思总结归纳出來,形成思想,再形成文字。
然后这些文字,在通过讨论之后,很快又会成为纲领性的文件,传达下发。
除此之外,具体还有一个工作任务,就是上网,我必须密切关注网上思潮,及时作出判断和应对,写一些针对性的大文章,比如我的第一篇政治作文,是一个评论稿,題目就叫,,《论网络暴力对社会秩序的危害性》。
诸如此类的文稿,在经由领导人们审阅、有关部门签发后,会出现各大报纸最醒目的栏目,如果有署名的话,我的名字叫做评论员,这个文章就叫评论员文章;当然,偶尔也有不署名的时候,那就会重要一些,那个时候,我的文章就叫做,,社论。
是的,我隐身了,我从公众面前彻底消失,现在,我是一个纯粹的理论与政策研究者,上述这些就是我的工作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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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以來,我就这样生活,不断、写作、思考,除此之外,我很少出门,,事实上,绝对沒有谁限制我的自由,我有疗养院的出入证明,随时可以进出,但是,不需要,我不知道自己能够上哪去,又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沒兴趣,也沒有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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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兴趣爱好,有闲下來的时候,我会在疗养院里花树下的小径道上散散步,听听歌,,听歌,是我保留下來的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但是这种习惯后來也改了,方式沒改,只是更换了地点,转到楼顶的露台上散步了,,因为在这个古稀老旧、需要级别很高的疗养院里,我的样子实在太年轻,太另类,我两手插在裤袋,耳朵里塞着mp3耳机,面无表情踽踽独行的造型,经常会让对面而來的人们瞠目结舌、侧头相视,,在这里散步的,从來只有那些烈士暮年的军政老人,还有撑扶他们的漂亮护理mm们,他们看我的眼光都很古怪。
嘿嘿!目光不能杀人,这样那样的注视,我是绝对不会害怕的,只不过不想让大家尴尬而已,所以,改习惯了。
是的,我也知道,在这块地里,我就是一个绝对的另类,甚至我的另类让身边的小陆非常不习惯,她完全适应不了。
我不是首长,但是组织安排我住进八十七号楼,我就是她的服务对象,她的护理条例,理应是事无巨细、无微不至地关怀照料她的工作对象,但是从事实上來说,她能提供的绝大多数服务,我根本就不需要。
是的,我沒有需要,我让她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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