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美望着我摇了摇头。“对不起,我跟你说过的。”她说,“有的事情现在不能告诉你。是对你的保护。但是没有关系,相信我,会有一天,我可以全部说给你听,毫无保留。”她的眼睛里也充满诚恳,“当然,现在一定要问的话,只要问题不是很难,我也可以答复你,看你问什么。”
“哦。”我搔了搔脑袋,给她这么一打岔,我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
“没问题吗?那就去睡吧,很晚了。”她说。
“哦。好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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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前年冬天的那个睡房里,我躺在床上发呆,有点辗转反侧思绪万千的味道。两年不到的时间,我觉得好象发生过太多的事情,我几乎已经不能回忆起自己来时的模样了。
门轻轻地开了,苏静美走了进来,身上一袭纯白的丝绸睡衣,温柔似水,人淡如菊。她坐到我的床前,手里拿着纱布药膏,还有杯子。“清理一下,上点药水。”她说,“不然明天还会肿着。”
我端起杯子咽下两粒药丸,又躺下来,仰起脸闭上眼睛纹丝不动,任凭她手里的药棉在我脸上纵横陴阖。“行了。”苏静美很快地说,她一点也没弄疼我。
睁开眼来,我觉得脸上清凉舒适,疼痛少得多了,不禁赞了她一句,“不错不错挺好的,没想到你干护士的手艺这么好,”我笑着说,“跑去当个什么市长,太浪费人才了。”
苏静美没有理会我的调侃,她把手里东西放到了茶几上,有点严肃地看着我说,“沈宜修,你这个人,到底是玩世不恭,还是真的讨厌当官从政?有时候还真觉得看不清你。”
“我没有玩世啊。”我有点委屈,“你也知道的,从来就是别人玩我,每一次都是。我都给人玩腻了。”
苏静美想了一下,估计是在回忆那些有关我的悲惨遭遇。“那倒也是。”她笑了起来。
我也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的一生真的是很悲剧。“造化弄人啊。”我说。“天煞孤星啊,无福终老啊。”我说。“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啊。”我说。
“不会的。”苏静美微笑看我,明眸晶莹,“我不会离开你,不会让你没福气,不会让你哭。”她轻抚着我脸上的累累伤痕,让我觉得很温暖,很舒服。
“你会的。”我说,“你现在就想弄哭我了。”
“好了好了睡吧。”她的声音温润柔和,就象在催眠。“我坐在这里看着你,陪着你,我会在你身边的。”她静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