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齐愈一声低喝,身形一晃,手中力道倏地收紧,沉声道:&;你们两个,竟然已经私定终生?难怪,你会有那物......他对你,也真是上心!&>
凌宇洛听得有些迷糊,也没空多想,只忍了痛意,叫道:&;皇上厚爱,民女感激不尽,谨记在心,皇上是一代明君,自然不会强逼民女进,愿皇上体恤民女苦心,成全民女!&;话已至此,再说无益,心中也是有些恼怒,暗道若是他再不放手,自己可真要翻脸了!
&;哈哈哈......&;齐愈一阵冷笑,忽然面色一冷,喘了口气,似是强自压抑,终于放开手,手握成拳,道:&;好个从来与世无争的逍遥皇子,就连那至高无上的......都肯让给朕,这一回,却是费尽心思,滴水不漏,细致到连一幅画像,都要亲自过问,不给朕留半点机会......&>
凌宇洛见他眉头紧锁,眼中闪烁不定,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眼见这赴宴,只为王爷而来,再无他想,请皇上成全!&>
齐愈哼了一声,俊目一睥,冷然道:&;宴会尚未开始,一切未有定数,现在说甚都是无用。&>
无用?她就偏偏要让其变成定论!
吸了一口气,冒着触怒龙颜的危险,低低说道:&;民女与王爷两情相悦,这全副身心,早已给了王爷,便是不能再服侍皇上......&>
&;凌宇洛,你好大的胆子!&;齐愈怒极,大手挥出,对上那澄澈若水的眼眸,手掌悬在半空,良久,最终不忍,缓缓放下,脸色已是大变,恨声道:&;时赴宴的美人,皆是云英未嫁之身,你既已如此,却敢前来,此番行为,便是欺君大罪!&>
凌宇洛身子一震,扑通跪下,颤声道:&;民女年幼无知,与王爷做下错事,请皇上治罪!&;说罢,磕头不止。
呵呵,自己是年幼无知,齐越却是早明世事,这祸事,他便也有大半责任,一同治罪吧!
齐愈后退一步,咬牙一阵,却是叹道:&;朕早在回京路上,便该明白对你的心思,却始终懵懂无知,悔之晚矣,本是一格制肘好棋,不曾想,竟将自己......&>
又深深看她一眼,道:&;你,好,好,很好,实在是,让朕失望!&;一句说完,便是拂袖而去。
凌宇洛伏在地上,待其脚步之声远去,这才抹了一把额头,暗道,这古人注重女子贞,帝王之家便更是如此,由此看来,自己这一剂猛药,却是下对了!
刚要起身,忽然身前一暗,大片影笼罩头顶,暗道不好,那皇帝不知是想通了什么,竟是去而复返,这下可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正不知所措,忽闻一阵轻笑响起,抬眼间,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掌伸到面前,男子的嗓音,清朗之中,带着满满欣喜,与一丝兴味:&;我的王妃,难道还没跪累,竟然不想起来吗?&>
竟是齐越!
凌宇洛大喜过望,抓住他的手,被他轻轻一带,当即站起,欢叫一声,道:&;你怎么才来?&>
尚未立稳身形,齐越双臂一张,便是将她圈入怀中,凑到她耳边低语:&;早就来了,方才你回答那一声有,真是把我的冷汗都吓出来了......&>
凌宇洛吃了一惊,赶紧将他推开,指着他道:&;你,你竟然就在现场,为何不出来替我解围?&>
齐越轻轻摇头,大手一伸,又将她拉了回来,揽在身边:&;我若是现身,只怕是适得其反,情形反而更糟,你这鬼灵,随机应变,勇气可嘉,我其实并不担心。&;手指抚上那光洁玉润的脸颊,仔细端详,满眼惊艳,不由得轻叹一声,道:&;数月不见,越来越美了,又生得如此聪慧,胆识过人,也难怪皇上会对你动心,我的情敌,竟是不见减少,反而日益增多......&>
凌宇洛嘻嘻笑道:&;那你还不把我看牢,小心我撇下你,去攀那更高的枝头!&>
齐越却是蹙眉,道:&;我已经是用尽心机,就怕出现这等状况,原想先行遮掩,待得那宴之时,趁其不备,拔得头筹,却不想,那纪铮老谋深算,竟是弄巧成拙......&>
凌宇洛怔了一下,立时反应过来,叫道:&;那画像!&>
&;不错。&;齐越点头道,&;别的美人为了晋得高位,无一不是使出浑身解数,那画像一副比一副画得娇艳,个个貌美如花,而纪铮为你准备的画像,却只注意与你全然不似,仅是模样清秀,平淡无奇,这一来,实是脱颖而出,大大勾起了皇上的兴趣与疑虑!&>
原来如此,她就说嘛,刚一进,这皇上就无端过来察看,实在领人匪夷所思。
&;画像未经我手,直接就送去皇上那里,我一看那画像,便知要槽,一直小心提防,却没想到他既然如此心急,你才一入住明月阁,他就匆匆而来,我一路飞奔,仍是晚了一步。&>
凌宇洛握住他的手,笑道:&;好啦,我聪明无敌,不用你出手,已经把事情摆平了......&;说到这里,却觉手指过处,有丝凹凸不平,再一到一处细小疤痕,不禁一愣,低头看去,只见他的左手之上新添一处伤痕,微微有些红肿,再一细看,手指与手掌,竟是连着有好几上,已经愈合,只留着些许浅浅的印迹,若不仔细查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咬住唇瓣,低声问道。
齐越换了只手过来,漫不经心笑道:&;没什么,只是我人太笨,做不好事情。&>
凌宇洛脑中灵光一闪,叫道:&;莫是不是人家咬的?&>
见他愕然,不禁跺足道:&;你这该死的冰山,这么久不来看我,却原来,是有了别的女人,和人家如胶似漆,卿卿我我,还拿手给人家咬,手掌尚且如此,身上只怕是咬痕更多,你真是对得起我,我......&;气得咬牙切齿,朝着那坚实的膛一阵乱捶,咚咚作响。
&;好了,小悍妇,你要谋杀亲夫吗!&;齐越笑骂一句,一手一只,将那粉拳紧包裹住,#数凑到前,笑道:&;你看清楚,这是刀痕,哪里是被谁咬的!你这小手,借题发挥,就是怪我一直忍住没去见你,是不是?&>
被他识破奸计,凌宇洛也不在意,靠在他怀中,##道:&;人家说,郎心似铁,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心中却是疑惑,他的手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刀伤?
齐越笑道:&;皇上一心想看我实#,大事小事尽数抛给我,我每日从一早忙到深夜,到得纪府,你房中已经是灯火熄灭,我怕被你干爹干娘追打,只好忍住,站在你窗处吹冷风,还淋了几场雨,你这没良心的家伙,却在屋中呼呼大睡!&>
凌宇洛听得此言,却是瞠目结舌,半晌,才喃喃道:&;我就说经常听得有人在我窗外皮叹气,还以为是做梦,竟不想是你,你这傻子......&>
齐越叹息:&;不错,我真是个傻子,当时不觉,今日一见,却好生后悔&;低头下来,寻觅那娇艳欲滴的樱唇,&;我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这回你该好好补偿下我了......&>
凌宇洛感动不已,正欲迎上,忽然听得远处一声钟响,心中一动,推开眼前男子,自己也是随即跳开,不迭道:&;不行,不行,今日花了一个早上时间,好不容易弄成这样,马上宴会就要开始了,你这一口下去,我却是去哪里找胭脂水粉来补妆!&>
齐越空手而立,又好气,又好笑,道:&;吃一口胭脂有什么关系,照你方才所言,整个人都是被我吃干抹净了的!&>
凌宇洛耸了耸肩道:&;你明知那是骗人的,不是事实。&>
&;不是来实......&;齐越沉吟着,忽又笑道:&;等下宴会之上,我要好好努力,争取把这个早日变为事实......&>
说着,仍是凑近过来,在那有丝潮红的小脸上偷得一香,低语道:&;我先去了,你自己小心。&>
凌宇洛点头,目送他出了院门,那翩然而去的挺拔身影,却是如同印在了心里。
看了一阵,转头过来,却见荷叶立在阁楼下掩嘴偷笑,啐她一口,随之回了阁楼,在厅中坐着怀想一会,忽然听得外章有人高声唱道:&;传安平郡主去御花园候驾!&>
哦,那金玉盛宴,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