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闪烁风中的刀光变得无力却又绵长。
每一次割过克力克的躯壳,只会带走相同大小的血肉。
库纳德教导下熟知人体构造的西恩,仿佛将克力克当做一条鱼。
用娴熟繁复冷厉的刀法,一寸一寸的削去骨架之间的血肉。
当鳞皮褪去,血肉如同削刀面一样跳在甲板上。
哀嚎惨叫像是配乐,彰显一道大菜的进度。
直到最后的最后,一具白骨架在满地血腥中呈现。
“一刀流银鱼游,这还是我第一次往人的身上用。”
一袭红衣的西恩持刀站在白骨架前,平静道:“如果感觉不错的话,下去了记得给我一个五星好评哦。”
没有回答,白骨架缝隙中钻过海风,呜咽声随之响起。
悲戚配乐中,西恩漠然走向旁邻的海贼船。
斜指垂地的斩业刀刃上,九朵鲜红欲滴的红莲摇曳绽放。
刀铭上‘杀生为护生,斩业亦斩人’的字迹模糊消去。
血色勾勒出另一道鲜红字迹——斩尽千人头,铸汝恶鬼名!
【刀名-狱红莲!】
姗姗来迟的军舰从罗格镇港口侧面挤入。
站在甲板最前端的安德烈咬着雪茄。
看着面前几乎变成一座废船废墟的港口久久不言。
入眼的废墟大概由十几艘海贼船构成。
倒塌的主桅,碎裂的甲板,还有几乎填满海水的尸骨。
像是倒入不知道多少盆红色染料一样的血红海水随着波涛涌动,海面下是闻味而来的大批海鲨欢快大食。
而目光尽头,一个抱着刀坐在码头上的少年微微垂头。
他闭着眼,面容疲倦,身上看不见任何跟这场大屠杀有关的气势。
就像阳光下展露微笑的邻家大男孩,透着一股温暖。
就是他现在,已经一动不动了。
而身后,一个女孩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盯着少年出神。
直到军舰撞在码头上,停下了移动。
舷梯放下,安德烈疾步走过废墟来到码头前。
达斯琪被响动惊醒,刚想起身敬礼就见安德烈目露悲戚的挥手制止。
“唉,你怎么”
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男孩,安德烈就差老泪纵横。
“叫你解决罗格镇事件,没有必要把自己搭上吧--对吗。”
少年忽然睁开了眼:“你是这样想的吗,安德烈长官。”
气氛忽然一顿,安德烈慢慢睁大眼睛,一脚踹了过去。
“你个白痴,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那也得您是个人呐。”
西恩笑嘻嘻闪避,举起双手手做出法国国礼:“您看,坐大鸟的路费是不是该报销一下”
“回去再说。”
安德烈没好气的一挥手。
又眼神复杂的看向随着海水起伏的浮尸群:“杀了这么多海贼,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西恩想了想,比划道:“像憋了很久,在心中越堆越高耸,然后一泻千里这样。”
“说人话。”
安德烈啪的给了西恩脑袋一拳。
“爽快!”
“呼--!”
安德烈吐出一口香醇白烟,慎重提醒:“你要注意点,杀人太多会忘掉自己,就跟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一样。”
“谁在哪”西恩一脸疑惑。
“一个叫希留的家伙,现在住在推进城大监狱呢。”
“哦,吃牢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