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睢接连收到了蓟县县令和广阳太守相继死于贼寇之手的消息。
赵睢与那广阳太守私交甚笃,结果万万没想到,他却死在了贼寇的手里。
这等事情,简直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赵睢的心头,令他寝食难安。
他知道,此事绝非偶然,必定是有人蓄谋已久,而目标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赵睢很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全部落入到了敌人的监视之中。
与此同时,整个蓟州境内的各郡县均陆续收到了蓟县遭遇贼寇袭击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众人纷纷在猜测议论着事件的始末。
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赵睢这回终于学乖了,整日待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此事通过百姓间的口口相传,原本只是一件贼寇劫掠村庄的事件,却被传的越来越邪乎。
“听说了么昨天傍晚的时候,胶东王府派出几十名侍卫前往蓟县,结果半路上就碰到了一伙贼寇,双方甫一照面,那些侍卫就被贼寇杀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人也全都被吓破了胆,掉转马头跑回来报讯,说贼人已经攻占了蓟县。”
“啧啧,这下胶东王怕是不得不亲自出马了吧。”
“何止啊,据说现在胶东王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似的,正在府里召集麾下诸将商讨对策呢。”
“唉,此事也怪不得胶东王,谁叫咱们离阳朝廷的官员太没用了呢。”
一旁有人连连点头,附和道:“可不是么蓟县附近的村庄忽然遭遇贼寇袭击,他们居然毫无察觉,害的蓟县损失惨重,更让人寒心的是,那些贼寇竟然打着替胶东王网罗美女的旗号四处掳掠良家妇女,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嘘,小点儿声,你不要命了”一人警告道。
众人闻言连忙闭上了嘴巴。
在蓟州这片地界上,赵睢俨然犹如土皇帝一般,很少会有人主动去触他的霉头,唯恐被殃及池鱼。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正在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蓟州境内,几乎每隔两三天就有人突然暴毙,有官员上书向赵睢求救,可惜根本找不到幕后主使之人。
因此,短短十数天之内,死在贼人刀下的朝廷官吏竟已达三四十人之多。
这种情况若是继续持续下去,对于整个蓟州而言也真可谓是灭顶之灾了。
赵睢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这十几天时间里,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更是变成了花白之色,眼窝深陷,胡渣丛生,仿佛突然苍老了好几岁。
就在赵睢苦思冥想,究竟该如何化解眼前这场危机之际,被他派去追查贼人踪迹的亲信终于赶回了横水城,给赵睢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们并没有查到贼寇的踪迹。
闻言,赵睢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指着亲信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办不了,留着你们还有何用,全部拖出去杖责五十!”
亲信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嚎不止。
“滚,滚,统统都给我滚……”赵睢愤怒的咆哮着,恨不得将这些废物斩尽杀绝方解心头之恨。
亲信被吓得魂飞魄散,爬起来撒腿便溜,眨眼的功夫便已跑的干干净净。
赵睢看着亲信离去的背影,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显然被气得不轻。
他实在搞不懂,为何贼寇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寻不到踪迹。
难道这伙贼寇已经逃走了么可是,若是他们已经逃走了,那蓟州最近隔三差五便死几个人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有人指使的
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逃走,而是躲藏在了某个隐蔽之处,准备伺机而动。
赵睢脑海中闪电般浮现出无数个念头,最终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保命要紧,至于其它的事情,也只能再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