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仙镇。</p>
只要决心够大，用人命堆，一直堆到坞堡跟前再坚持片刻，坞堡必破。</p>
兵丁也动了恻隐之心，大手一挥：“进城吧，别讨人嫌。”</p>
“大西军的兄弟们，再加把劲打下曲阜城，吃酒吃肉啃白馍。”</p>
饥，是所有汉字里最为恐怖的一个字眼。</p>
两桩任务：</p>
“抛弃圣人学说，朕从哪儿找出一套完整系统的理论来充实帝国臣民的脑子？”</p>
这一刻，于时和服了，彻底的服气。</p>
封不好啃。</p>
义军开始动摇，开始涣散。</p>
“江宁俚语，不是脏话。”</p>
“抚台，向朝廷求援吧。”</p>
烫伤，尤为恐怖。</p>
……</p>
一名游击抽出佩刀，大吼：“泼油、倒金汁。”</p>
话音未落，一颗大好头颅飞起。</p>
……</p>
以中原直隶为核心，散布行事。</p>
……</p>
郑春寿率领的白莲义军从安徽六安州插旗，一路辗转杀入河南，经光州、汝宁、陈州，不断吞并小股同行，扩张速度好似滚雪球。</p>
若能攻陷省城，实力即刻暴涨。</p>
“讨厌就讨厌呗。他敢怎么样？他能怎么样？”</p>
“放羊皇帝、讨饭皇帝、野猪皮皇帝都能想得通的事，他一个江南读书人想不通？”</p>
要么不来，要么就一起降临。</p>
领头的千总大人曾驻微山湖 2年，见过兖州人和徐州人为了抢夺微山湖爆发的多轮集体械斗，差点把自己给撅了。</p>
来人是开封府衙的一小吏，手持书信，战战兢兢。</p>
看似简陋，却也颇具实力。</p>
攻打开封，是他的野望。</p>
郑春寿厉声喝道：“如此昏聩之官府，投你何用？”</p>
陕甘晋，饥民成群。</p>
……</p>
到了凌晨，打更人突然惊恐的发现城中着火看。</p>
数千年来，城池都是财富的聚集地，是周边上百里的精华所在，何况省城。</p>
原本他心底有些瞧不上这个姐夫。今日一番交谈之后，他发现真不愧是衍圣公后裔，深藏不露，太有智慧了，学问太深了。</p>
噩梦重现，他居然打马掉头就跑。</p>
将为军心，连带着一个营的绿营兵都慌了。结果就是 300多支火枪成为了大西军的战利品。</p>
“从今往后，圣人就是朕，朕就是圣人。衍圣公，忠诚，大忠诚。要宣讲，要尊重，要厚赏，圣人学说一千年不许变。”</p>
“戕害百姓者，杀。”</p>
“不过我倒是有一点困惑，吴廷崛起的速度太快了，他靠的是什么？”</p>
这一路，郑春寿全靠攻破士绅坞堡获得物资、兵器，并且注意收集马、骡、驴。</p>
“是。存粮被征尽，秋粮又被祸害的严重。搞不好是清廷故意的，砸个烂摊子给我们。”</p>
“嗯。你先把本署长的命令传下去，即日起所有人不得再向义军支援一条枪，一袋粮食。否则将来我们背不动这个黑锅。”</p>
情报署也搞不定，这得召唤陆军协助~开封只是一个缩影。</p>
情报署实际上的第二号人物，情报官苗仁凤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危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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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强调过多少次，不要说脏话，有辱斯文。”</p>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直到城外出现了义军的身影，一杆粗陋的旗帜很吓人——“大西军”。</p>
就这么，上午东门进两三个，中午西门进两三个，下午北门再进两三个。</p>
不过，</p>
只要是义军，就不会放过他们这些有钱人。</p>
“北方的重点城镇，例如开封、济南、太原、西安周边都有交战。根据邸报，清军已基本放弃乡村，收缩兵力防御重点城池。”</p>
……</p>
何必像现在这般折腾。</p>
在一众士兵的欢呼下，他走近惠济河舀水清洗刀身污血，待风吹干之后才收刀入鞘。</p>
“这条情报是于时和提供的吗？”</p>
“秋收被打断，普遍断粮，造反，秩序彻底崩溃。”</p>
刘千想了想，还是追问道：“北方真的缺粮到了如此地步？”</p>
溃败的大西军迎头撞上了兖州城派来支援的 500火枪手。甫一交手，清军就慌了。</p>
怎么运？清军、义军都不会袖手旁观的。</p>
此法大型城池无效，但对于一般的小城池堪称降维打击。</p>
“为、为啥？”</p>
清军倚仗着高大坚固的城墙和充沛的火器给攻城的义军造成了恐怖的杀伤。</p>
伤者血肉猩红、白骨森森、不似人形。</p>
“吴皇他出身不好，虽然打下了不小的基业，可他的心态还没转过来，还是老百姓的心态。”</p>
刘千痛苦的直拍脑门：“坏了，这下麻烦大了。”</p>
周边的通许县、尉氏县早有准备，紧闭城门，严防死守。</p>
就这两条军令，保持住了底线。</p>
大西军兵器简陋，衣裳褴褛，全靠血勇。</p>
河南巡抚刘墉望着外面黑压压的义军，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反贼们崛起的如此之快。</p>
开封城内，刘墉诧异的发现，周围的县城一个接着一个被攻破。</p>
“哼，烂透了。”</p>
二，资助并扶持部分义军，尽可能的清洗掉北方地方势力。</p>
“小舅子哎，你还是太年轻。”</p>
“请衍圣公赐教？”</p>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杀戮。</p>
“不必。派个人持本官书信出城招安。告诉匪首，他若肯幡然醒悟报效朝廷，日后未必不能出将入相。”</p>
……</p>
硬生生的顶着枪子将云梯架上城墙，将生死置之度外。</p>
例如坞堡，郑春寿的战术就是盾车加蚁附。</p>
城墙上，枪炮齐鸣。</p>
2日之后，东南方向，百里之外的太康县。</p>
他已拥有一支装备超长矛的 2000多人的龙骑兵，或者按照安徽的习俗，叫捻军~总兵力高达 3万。</p>
只要是四条腿的，一概编入核心队伍充当坐骑。</p>
和其他义军不同。</p>
“吴皇是个读书人，屡试不第，气儿不顺，对圣人心怀怨恨也属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是吧，他真坐了龙椅马上就会改口，心悦诚服。”</p>
“嗻。”</p>
一群手持利刃的乞丐飞快的冲向城门口，捅死守门兵丁，放下吊桥。</p>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圣人说的多好。”</p>
“署长，不太对劲。”</p>
……</p>
当晚，清军出城夜袭， 500精锐马队一路纵火掩杀，火焰映红了惠济河。</p>
“知道为啥吗？”</p>
开封城外，黑烟滚滚。</p>
河南不富裕，但不代表士绅不富裕。</p>
刘千沉思了许久。</p>
……</p>
中原地带，狼烟四起。</p>
举着锄头、柴刀、粪叉各种五花八门兵器的饥民们从四面八方冲向曲阜城，人数过万，无边无际。</p>
他们如今祈盼的最美好结局，大约就是——吴廷北伐，先灭清军，再灭义军，尽快恢复秩序。</p>
吴廷只是剥夺士绅的乡权、取消无需纳粮，不索命、不索财。</p>
义军既索财，也索命。</p>
在这种形势下，各地士绅的效忠信雪片一般飞向苏州府，内容高度一致——请求英明神武的吴皇北伐，拯救北方万民于水火。</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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