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厅口站着一个肥肥胖胖的驼子。
这人脸上生满了白瘢,却又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一个高高隆起的驼背,委实古怪丑陋之极。
好几个熟知武林情事的年长之人都惊噫出声。
刘正风抢上前去一揖,说道:“不知尊驾光临,有失礼数,当真得罪了。”
来人怪笑一声,拱手道:“刘三爷只要不赶木高峰出门,我就足感盛情了,何谈得罪!”
厅上有些人不知他是谁,这时听他自称“木高峰”,又见他这副怪相,无不耸然动容。
刘正风笑道:“木先生光临衡山,刘某当真是脸上贴金。如何说到一个赶字!”
天门道长却是面沉如水,双眉一扬道:“木高峰,你向来都在塞外出没,极少涉足中原,又跟我们五岳剑派没什么交情,却能来参与刘贤弟的金盆洗手之会,当真让人齐感盛情!”。
他口中说是感念盛情,脸上却很是鄙夷。
众人都知“塞北明驼”木高峰虽然武功高强,可为人趋炎附势,是个无信小人!
江湖上传说他的种种阴毒无赖事迹,实非英雄好汉所能为!
只他武功又高,为人又很是机警,所以武林中人都对他忌惮、畏惧甚深!
都怕跟他结下了仇,防不胜防,却无人真的对他有什么尊敬之意。
天门道长一派掌门,又嫉恶如仇,对他内心极为不屑,也就面上过的去罢了。
木高峰笑了笑,道:“天门道长何必给驼子摆脸色,你是嫌我长他人志气,灭了你的威风吗。”
天门道长重哼一声,沉着脸道:“贫道天生都是这幅脸!
不过你说我自取其辱,若不说出個所以然来,你且试试贫道手中长剑是否锋利!”
说着天门道长气势陡然一变,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锐而又带着森寒。
“铛”的一声响,青光一闪,长剑已然出鞘。
手中长剑碧森森仿若一池秋水,足见也是一柄不可多得的上品利器。
木高峰见他拔剑,却不以为意,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天门道长剑法自然独步天下,但若和昔日林远图的辟邪剑法相比,孰强孰弱啊”。
天门道人一怔,道:“何意”
木高峰眼光向坐于一边的卓凌风射去,众人也都随着他的目光凝注在了后者身上。
卓凌风轻掀眼皮,冷漠地觑了一眼木高峰,幽幽道:“你消息倒是灵通,不错,不错!”
他口中的不错,有两层含义。
一是从木高峰的言下之意不难听出,林家《辟邪剑谱》在自己手上的消息总算传出去了。
林家危机已解,恩情已报!
另一个则是,他现在踩着余沧海,江湖名声有了,但还缺点凶名!
急需有人来祭剑。
这个人选,大有讲究!
必得一个声名不在余沧海之下的人才行!
天门道人份量够,但身份不合适!
就因几句意气之争,就要杀了天门,刘正风、定逸师太等五岳同门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他们齐聚一堂,自己寡不敌众不说,若杀伤人命一多,那就应了武功越高,危害越大,必会成为正道公敌,
那么群起而攻的结局肉眼可见,能否活着走出衡山城都尚未可知!
毕竟强如东方不败,也会被围攻至死!
何况现在的自己!
而木高峰的出现,则恰好弥补了一切!
份量够,身份则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