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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把药塞到其他人嘴里的护士见过,各种找茬就为了拒绝吃药的护士见过,但这三个人都要求吃药且带着谦让的,护士真没见过。
偏偏他们三个还真没有违反任何医院的规则,席玉一直要求的都是三份药而不是不吃药。
眼看时间一点一滴地滑过,两个护士都心知自己遇到硬茬了。
“今天只有一份药,只有一个人需要吃药。”
护士不死心地又一次重复:“请您遵循医院的规章制度。”
“你们这是对病人生命的不负责。”
席玉靠近护士,一手隐蔽地用梳妆镜照向护士,与许镜不同,护士的身影依旧在梳妆镜里,只不过出现的是一具已然腐烂露出白骨的尸体。
“我要求吃药,我们三个都要吃药,现在就要吃!”
席玉的语气太过于理所当然,以至于两个护士都怔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们恨恨地瞪着席玉,终于明白自己被耍了。
近乎维持不住活人的表象,两个护士的皮肤突兀地裂开,腐烂的血肉与在其中穿行的蛆虫随着她们离开的动作往下落,许镜叫得嗓子都哑了,两眼一翻就要晕,还好李如松眼疾手快,硬是掐着他的人中把他掐清醒了。
席玉锁上门,低头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九点是吃药时间,但要是能拖到九点半,护士就会离开。”
她想起了贴在门诊缝合线护士手边的医护人员守则:“她们应该也有相应的规则需要遵守。”
那颗药不是好东西,之所以选择那些猜忌和恐惧情绪最重的病房送药,应该也是因为这些病房最有可能为了活命而对未必是人的队友动手。
毕竟门诊大厅的缝合线护士提到在医院不能拒绝医护人员的要求,又反复强调按时吃药,他们只要没意识到“按时”二字所暗示的时间问题,多半会加速队友死亡或被医院污染同化的进程。
等队友彻底被医院同化,新的鬼也就出现了。
同时,为了不让床位出现空缺,他们即便察觉到队友的变化,也不敢轻易将队友赶出病房,负面情绪只会成倍增长。
在其他怪谈里象征着死亡的单人间,在象山二院反而意味着安。
时近深夜,席玉估摸着也不会再发生什么之后便打算洗漱入睡,许镜的病床位于中间,他被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到了半夜却意外地很是精神。
“我以为你们引来护士,是为了用我做试验。”
许镜幽幽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两个认识,而且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活人。”
他像是鼓起极大的勇气说这些话,一副随时准备引颈就戮的摆烂姿态。
李如松没什么反应,正装模作样地靠在枕头上写笔记,席玉受他启发,准备在睡前来一局紧张刺激的俄罗斯方块。
“喂!”
许镜怒道:“你们明明听到我说话了吧!至少给点反应啊!”
他气得直锤床,两人却还是各干各的,连半分注意力也没分给他,许镜从忐忑不安变作火上心头,可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他只得气愤地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包到脚。
“我不会把你交给医院的,或者说,只要你不害人,你在我这里就和活人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