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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害怕女生的家人因为手机摔坏的事闹到学校,或许纯粹正义地维护着校规。
教导主任愤怒地训斥了女生,从手机延伸到她对老师的态度,最后先下手为强地高声宣布:“带手机来学校本来就是违规的!学校不开除你就不错了!”
女生压根没在听教导主任说话,也没有给予半句回应,她平静地扶起了自己的桌子,拿起被浸在水中,湿了一小半的书。
放在书包里的平安符彻底湿了,就连里面写着美好祝愿的油墨也糊在纸上。
被珍而重之、一笔一划书写成的“席玉”二字散开,根本看不清原本的笔迹。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教导主任气得脸红脖子粗:“目无尊长!给我滚到外面罚站!”
女生歪了歪了头,像安抚那些受害者家属一样安抚地拍了拍教导主任的肩膀。
“在忙,稍后聊。”
举起板凳,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和挑衅,女生动作凌厉地一凳砸向其中一个男生的脑袋,又在另一个男生没有反应过来时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按住他往墙上连撞数下。
猛击前额会让人暂时失去反抗能力,她力道控制得很好,验不出什么伤。
女生冷静地想,又很谨慎地挑选了两个部位踹了几脚,她看着躺在地上如烂泥般痛呼的两个男生,歪头露出了一个甜笑。
“好了,老师,您想和我说什么?”
席玉抱臂站在教室外,心里对这场景半点波澜也无。
坐在角落能得个清净,那些所谓的孤立排挤她根本不在意,正好她也没空参加那些过家家似得团体活动。
要不是被那怪物翻动了记忆,她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继续往前走,记忆里的时间似乎转到了下午,当年的席玉懒洋洋地坐在操场的台阶上看案件记录。
市局重案组常年缺人,席玉算半个编外人员,作为一个处于凶案食物链底层的女高中生,她基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警惕。
“喂,你离她远点,听说前几天夏铭和汪木洋就是被她打进医院的。”
“长得还挺漂亮的嘛,听说她是孤儿,那她哪来的钱上学、该不会是嘿嘿,也不知道能不能点到她。”
几个男生一边换上篮球鞋,一边发出心照不宣的戏谑笑声。
“诶诶诶,你们在说什么啊?”
又有人凑了过来。
“就是三班的席玉啊,据说生活费都是靠出去卖换来的。”
这个年纪的男生对带点擦边颜色的传闻总是格外热衷和激动,明明上一秒还是无厘头的臆测,下一秒就能信誓旦旦地告诉身边的朋友。
席玉记得这件事,似乎是有点麻烦,因为当时的她并没有听见这番谈话,理清案情打算离开时,便见这群男生猥琐地围住自己,比出了几个下流的手势。
那个案子紧急,她急着走,也没来得及做什么,隔天之后,她出去卖这个毫无证据的谣言便传遍了整个学校。
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经历,只不过父母在生前对她的教导和爱意让席玉不太在乎这些陌生人的言论。
脚步顿了顿,席玉向下一个记忆点前进。
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