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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应该不是她杀的,也不是因为触犯规则而死。”
李顺没有提‘她’的身份,席玉和两个恐惧得近乎要跪下的丫鬟却还是意识到了他在说谁。
“我对李府很熟悉,府中没有这样的绣线。”
或许是被席玉埋葬陌生队友的举动触动到了,李顺头一次主动提醒她:“你要小心,我能感觉到这东西很厉害。”
李府的花园占地不小,除了亭台水榭之外,四处都栽满了错落的花草树木,远处隐隐能听见孙轩逸和另一个女人探索讨论的声音。
席玉听着那些声音,看着眼前新埋的土坑,没扎起的碎发垂落到耳边,她抿着唇,怔了足有十分钟。
“哈,也就是说,是我们之中,有人他妈的在杀自己的队友,是这个意思咯。”
席玉短促而讥诮地笑了一声:“真该死啊,所以我就说我不想当警察。”
她从花园里摘了一小束花,弯腰放到土堆上,复直起身:“走了,回三号房看看。”
作为李府的贵客,席玉理直气壮地使唤着丫鬟们给自己找来了一套青色的丫鬟衣裙,她盘起头发,领着丫鬟和李顺回到客院,此时三号房的木门已经再次可以重新打开。
始作俑者显然没想到还会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两次来到三号房,房中没有任何被进入过的痕迹,大片大片的喷溅式血液溅在墙上,是典型的利器割喉现场。
中年人和他早早倒霉死在厨房的同住者没胆子碰屋内的任何摆件,席玉拉开房中的衣柜门,一个与整个古中式宅院氛围格格不入的娃娃静静地坐在深处。
娃娃不像现代机械工厂的产物,做工可以称得上粗糙,面部的笑容咧至耳后,简单的黑色长条眼眯起,暗红近黑的污渍仿佛一个个孔洞似的伤口,不仅如此,娃娃身上的绣线崩开了不少,露出里头一团团黑色的棉花。
布娃娃的头靠着柜墙,黑色的弧形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席玉,一个简简单单的布娃娃,竟隐约能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恶意,让人不禁想将其占为己有,又放到谁的房间,完成一场悄无声息的屠杀。
无需多说,就是布娃娃导致中年人死去的。
席玉笑了笑:“李顺,把娃娃放到餐厅去吧,你在上面做个记号,让我知道是谁把娃娃拿走的。”
这几个人都没有随便碰陌生东西的胆子,拿走娃娃的人,就是凶手。
“再去厨房一趟吧,我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丫鬟打扮的席玉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厨房里依旧是杀猪刀剁骨的巨响,只不过多了几个来往帮忙处理肉类的小厮,他们将中年人头颅上的肉割下丢进锅中,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工作,面上甚至流露出几分喜悦。
也不能怪他们将兴奋表现得这么彻底。
宾客是献祭给女鬼的祭品,宾客死了,对他们这些献祭者来说,反而是好事,这些规则,只不过是筛选祭品的过程。
只要能暂时稳住女鬼,保住自己不魂飞魄散,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回去的路上,席玉忽得在梅林外驻足,她咦了一声:“说起了,我是不是进过上锁的房间了?”
您都是那女人认定的贵客了,还怕触犯规则啊?
李顺正犹豫着,在想答什么比较安,便又听席玉一拍手,期待道:“所以,按照最后一条规则,我应该走直线去一趟后院的许愿井!”
合着您是在高兴而不是后怕啊?
“可惜,上锁的房间应该仅指咱们隔壁那间房,那个女人曾经在里面住过。”
李顺嘴角直抽,勉强道:“许愿井不是好地方,如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的,身体,就在许愿井里,最好还是不要靠近。”
李顺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打消席玉疯狂的念头,便对上席玉似笑非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