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后下意识脱口而出,道:“绝不可以!”
周太后惊呆了,这孩子又在闹腾什么,随即道:“来人,去坤宁宫。”
…………
白府,内堂。
白圭正搜罗自己的珍藏,打算连夜去见李贤,他还是不想去瘴气丛生的岭南。
岭南可是官员流放之地。
这时,屋门进来一位穿绿裙的妙龄女子,长的水灵多姿又妩媚动人,唤做水菱。
这么年轻,当然不是白圭的丫鬟。
是白圭两年前娶的六姨娘。
“老爷,夫人唤你过去用饭。”水菱眼角眉梢带着笑意,但眼神里透着疲惫和急切。
她十四岁进白家,服侍老爷,老爷升兵部尚书后,天天在家,她正愁如何摆脱。
没想到,陛下要他过几天去岭南。
这一切都是当今皇上的功劳,她心里可要多谢谢皇上,无意中帮她一个大忙。
“那个,谁让你进来的。”白圭十分警惕,他藏东西的地方可不能随意给这些小贱人看到。
“凶什么嘛,人家就是喊老爷去吃饭罢了。”水菱犹豫一下道:“老爷去岭南要多久啊,奴家也想去,老爷不是说带奴家去岭南吃荔枝嘛。”
“吃什么吃,老爷这是为朝廷去剿匪,不是游山玩水的。”
“好像……像流放吧。”水菱低声说了句。
白圭胡须一抖,这是往他伤口撒盐的吗,这贱人,随即脸色一变:“滚!”
“那奴家这就去喊大公子,二公子他们。”
白圭越想越气。
又被小妾水菱的话一激,瞬间坐立不安,满脑子都是流放二字。
越想越觉得,这可不就是流放吗。
随即收好礼物,换了衣袍,顶着团绿光,让人备了轿子,往李贤府而去。
白圭小妾出了里屋,唤做水菱的径直往白府一处精致楼阁后面的清雅小院而去,是白圭二儿子的住处。
不一会儿只听屋里传来声音。
“真的我爹要被陛下派去岭南剿匪了!”
“那还有假,瞧你这傻样子,我的儿,让姨娘好好疼疼你。”
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从屋里传出。
随后声音低了下去,似是怕人听见般道:“急什么,等他走了再说。”
坐在屋顶上的两个锦衣卫,互相看了眼,也不知怎么记下来,总不能就原话记录交给指挥使吧。
“白圭那老小子出府了。”
“我们走。”
月光下,两道身影消失在白家的屋顶上。
此刻,商辂也从彭时家出来。
他回家换了衣服,写了奏疏后就准备去李贤家。
自己绝不能让陛下去犯糊涂,必须制止亲征荆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