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戟刺在屋顶上,数百片屋瓦炸裂,升起一团球形膨胀的炎烟团,夹杂数不清的碎石子。砖墙在巨力轰击下,顿时化作流体,哗啦啦冲刷成大片碎石激流。
地面被刮拉出纵横交错的沟壑,又被暴雨般碎石瓦砾冲击,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大小圆窝。大片巴掌大的灰尘飘落,一时间四周变得灰蒙蒙,视线难以看到远处。
宋骁果还在空中,就将这座屋宅轰塌了大半,砖石瓦片如雨点般坠落,噼里啪啦砸响。
其他鬼雄啧啧称奇,如此实力即便在他们当中花,也是数一数二的顶级存在。
凡人血肉之躯,哪里能挡得住铁戟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尘土烟霾中,一道人影缓缓走出,正是钟生提剑缓行,踩过高低起伏的废墟。
魏搏侯、乌鸦和假孝子已不见踪迹,只有他一人,迎着一众鬼雄们逆行而前。
“呜呜呜!”
鬼马压制不住嗜血冲动,急切要吞噬鲜活血肉,被宋骁果拉扯着缰绳,在原地暴躁转圈儿。“钟生,你是我的了!”
世家铜契,只是一个敲门砖,他想得更远,利用铜契调动世家的力量,将来招兵买马、割据一方,成就鬼王格局,逍遥自在,不停不听任何一方的差遣,岂不快快活?
其他鬼雄见状,也是咋呼个不停,“宋骁果,不能吃独食,让我们也砍两刀。”
五叶坛主手上,起码有十几张铜契,大家都有份,一鬼一张雨露均沾。
话音刚落,钟生咳了咳,“别着急,你们都有机会,先让他动手吧!”
宋骁果眉头一挑,手中铁戟甩出,巨力灌注于戟头,如大铁锤般砸在钟生身上。
他和身下鬼马纹丝不动,铁戟却快若电光,一动一静两个极端形成鲜明对比。
哪怕一座山挡在面前,也要被他一戟砸得山脚断裂、破碎成岩。
“完了,这一下打得支离破碎,尸身不成人形,还怎么证明是钟生。”
贾城隍张手喝止,“狼多肉少啊,千万留下人头,回去好交差。”
宋骁果却充耳不闻,他素来有个习惯,一旦动手杀人,便是皇帝老子来了也不听
正因为这个性格,他从禁军变成叛军,又沦为乱兵匪徒,最终死在唐军围剿中。
这一刻,他恨不得将所有力量,尽数轰入钟生体内,施展出酣畅淋漓的一击。
至于后果如何,现在已顾不得了,杀戮是一口气,容不得半点停顿。
“哎,早知道,就不让他动手了,漏心鬼,你也不抢着点。”
漏心鬼摇了摇头,正要反驳,突然整张脸都绷紧了。
几十斤的铁戟,如铁锤甩出,长达百丈的蓄势加速距离,让其蓄积的动能到达极为恐怖的地步。
寻常一具活人血肉之躯,若是被砸中,从皮肉骨骼、再到筋络内脏,无有区别,当场就震碎成统一大小的颗粒,细细碎碎混做一处。
钟生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最终下场也就比饺子馅好一点。
一声闷响过后,血雾漫天的景象,没有;四分五裂的场面,没有支离破碎的惨状,也没有。
钟生站在原地,始终纹丝不动,铁戟停在他胸口,连皮肉都没陷下去。
“你们想多了,不是狼多肉少,是你们这帮肉鸡加起来,还不够我一口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