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把可兑换的资源通读一遍,蓦然惊觉,这些好像都是他家里有的东西……敢情我人来了还不够,连资源也要我自掏腰包?!
“天,你又在望天了。你不冷吗?”
同样裹着鹿皮衣裙,年龄相仿的野人枭走到张天身旁,发出几个简短的不那么连贯的音节,这个时代的语言很贫瘠,通常是简单词汇的堆砌,能够表达的意思很有限,比起言传,更注重意会。
张天摇摇头,鼓动舌头,用同样简短的话回复道:“不冷。”
回忆了一下过去,枭和他是同一天出生,以血缘关系算,两人是表兄弟,不过原始社会里没有亲表之分,只要同属一个部落,就是手足,不同部落的人,就是陌路。
由于是同一天出生,两人的关系要比其他人亲密些,好比孪生兄弟和普通兄弟的区别。
部落一共六七十个人,也可能是七八十个,这是张天根据记忆估算的数值。
现在的人还在用手指头记数,超过十就要用结绳记数或者在洞壁上刻痕记数,想要知道确切的人数,得进洞里挨个点人头。
记忆中部落里的男女比例还算协调,男性负责狩猎,女性从事采集。
张天的母亲生完他就死了,至于亲爹,由于部落禁止同族交配,鬼知道他的亲爹是哪个部落的哪个野人,张天只当他死了。
他有一群视他如己出的舅舅和姨妈。
部落对自身存续的重视程度远高过其他,每一个新生儿都是所有人共同的孩子,莫说原始社会,哪怕在现代社会,许多家庭仍然视繁衍后代为头等大事。
从这个角度出发,他虽然父母双亡,却并非孤儿。
“我们进去吧,阿妈要讲故事了。”
枭在外面站了会儿,觉得有点冷了。
张天也是手脚冰凉,便跟他回洞里烤火取暖。
部落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人一等或低人一等的存在。
但有一个大家长,她是部落里最年长的人,按辈分算,是张天和枭的祖母辈,不过部落里没有祖母这个称呼,毕竟原始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来岁,绝大多数人都活不到这个辈分。
老人是部落里唯一的祖母辈,所有人都叫她阿妈。
阿妈是部落的精神领袖,她见多识广,有丰富的荒野求生经历,每到晚上,她就会把自己的经历当作故事讲给孩子们听,这是部落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
由于经常讲故事,阿妈的表达能力和理解能力是部落里最好的。
阿妈和一群姨妈围坐在篝火边,用竹条编织竹篮。
男人们围坐在另一边,嘿咻嘿咻地打磨各自的武器和工具。
部落已经掌握粗浅的编织技术和简单石器的打磨方法,经过观察后,张天得出如上的结论。
他和枭的年纪还小,因此没有加入男人的队伍,而是混进了女人的阵营。
不声不响的,他已经点完了人头,一共六十七人,青壮年居多,小孩次之,老年人最少,因为大多数人都活不到老年,便被野兽、天灾、致病细菌、伤口感染等自然因素给淘汰掉了。
洞穴、篝火、打磨石器的男人、编织竹篮的女人……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可张天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咕噜噜~”
枭的肚子忽然一阵叫唤。
这声肠鸣的动静有点大,在万籁俱寂的夜晚更显得响亮。
所有人都是一愣。
张天终于明白缺少什么了。
缺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