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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多城,镇守使行辕。
为了招待好圣人派到安西监军的右监门将军边令诚,归仁军镇守使田轸把他的镇守使行辕都让出来,甚至连最宠爱的两个胡姬小妾也奉献出去,命她们尽心竭力侍候边公公,务必要让边公公心满意足才行。
辰时过,田轸又像往常般来到边令诚卧房门外等着。
边令诚起床之后,田轸更是亲自端茶递水的侍候着,也真是难为他这个正四品官,像个小厮般侍候一个太监。
不过田轸并不觉得委屈。
如果边令诚愿意,他甚至想拜边令诚为自己的干爷。
因为田轸很清楚边令诚的权势及地位,就目前而言,边令诚的权势以及地位当然不及高力士,但是高力士已经老了,圣人身边总得有一个年富力强且精明强干的寺人侍候着,就目前而言以边令诚的机会最大。
所以说,边令诚极可能是将来的高力士。
高力士的权势又有多大?公主见了得唤他一声阿翁,驸马见了得喊他阿爷,连当今太子见了都得恭敬的喊一声阿兄。
所以田轸是真想认边令诚做干爷。
只可惜,边令诚不愿意收他这个干儿子。
边令诚慢条斯理的享用完了早点,问道:“田大使,赛吕堡那边可有消息?”
田轸便一脸诌媚的说道:“一切皆在边公预料之中,吐蕃军果真鼠目寸光,只知道一味猛攻,眼下已经是师老兵疲,再过得三五日,我归仁军以及拔焕诸军倾巢而出,便可一举击垮吐蕃大军,然后趁势反卷,平定大勃律国亦指日可待。”
见边令诚没有什么反应,田轸又接着说:“消息传回长安,圣人及朝中衮衮诸公当知边公用兵之能不在高、封两位节帅之下!我大唐又多一位兵家矣!”
边令诚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说道:“田大使此言过矣,边某不过一介残缺不的寺人,又岂敢与高、封二位节帅并称,更不敢以兵家自称,过矣。”
田轸还想继续拍马屁时,有通传进来报:“使君,赛吕堡急报。”
边令诚的手指微微一抖,两粒葡萄干从手指缝里掉落在地板上。
田轸也是心头微微一沉,定了定神从通传手中接过密札,打开。
然而一目十行看完之后,田轸的嘴巴却张得老大,甚至能塞进去一枚鹅蛋。
见田轸迟迟都没有说话,边令诚也是急了,尖着嗓子问:“田使君,这密札上面说了什么呀?赛吕堡究竟出了何事?”
田轸呃了一声,没头没尾的说道:“禀边公,胜了。”
“胜了?”边令诚皱着眉头问道,“谁胜了?吐蕃军胜了?”
“不是,乃是我军胜了。”田轸道,“赛吕堡外的两路吐蕃大军七八万人马,此时已然是军覆灭了。”
“说甚?”边令诚闻言霍然起身,随即勃然大怒,“李嗣业!定是李嗣业!这个高陵村夫坏我好事!”
虽然不知道赛吕堡那边发生何事,但是在边令诚的认知当中,除了李嗣业率领于阗镇大军翻过尼蟒依山驰援赛吕堡,就再也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田轸虽然也很希望边令诚跟李嗣业交恶,因为李嗣业跟他是直接竞争对手。
问题是,昨夜赛吕堡的胜仗跟李嗣业没有什么关系,噢,也不能说没关系,关系还是有的,至少那一百个陌刀兵是李嗣业派过来的。
只不过李嗣业的于阗镇大军还没有开到。
当下田轸将密札中的内容说给边令诚听。
密札是第九团校尉田大甲派快马送过来的。
田大甲简单的向田轸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