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来煽风来点火就击倒我么</p>
谁恋爱就多障碍死性我不想改</p>
如我没有你的爱我没法活得来</p>
…</p>
更可气的，这是粤语歌呀，跑偏了呀。</p>
沈凝飞气哄哄地把书和MP3都摔在床上，自己蒙头趴在一边，不想听不想想。</p>
可…距离越远，越想他，越爱他。</p>
他…怎么那么混蛋呢！</p>
放假以来这些天，她无数次想到陈婉，她很想见见那个女人。</p>
陈婉一定知道更多的，一定知道更早的。</p>
陈婉怎么接受的呢？</p>
这怎么可能接受？</p>
闭关三天，唐炎炎又上门来找。</p>
“外面天气好极了，今年还没出去玩，你有钱，请我出去旅游吧，就我们俩。”</p>
沈凝飞受不了表姐的嘴，不想单独和她出去玩。</p>
在征求了吴语的意见后，沈凝飞决定带着全家出去玩。</p>
“去哪？”</p>
“草原吧，我想看看草原，草原上那么多草，整整齐齐的，我想看看。”</p>
除了姥姥姥爷、爸爸妈妈，其余带谁沈凝飞都不管。</p>
她出了钱，一家人包下一个小牧场，以那里为根据地，每天四处溜达。</p>
盛夏时节，白天的草原一点都不空旷，生机处处，绿油油的草，白白的羊群，蓝蓝的天，但太阳很晒，沈凝飞本就不算特别白，她不敢把自己晒黑了，万一呢，万一方圆嫌弃自己了呢。</p>
她也不知道这种微妙的小心思是从什么时候萌生的，总之，女为悦己者容总没错，从不喜欢打扮的沈姑娘突然开始重视起外貌了。</p>
早上，她会喝从小就不喜欢喝的牛奶，然后会在牧区里跑步。</p>
偶尔会被突然冒出来的大老鼠吓得冲刺，越跑越快。</p>
晚上，晚上的草原变了一副脸孔，繁星闪烁，深邃的夜空像方圆一样神秘吓人，黑黢黢的草场像自己的心一样无处落脚。</p>
银河下，她坐在地上把自己的所有思绪都放逐出去，想找找那看不见边际的深渊里到底是不是只有方圆一个活物。</p>
一连几次，她不仅没找到答案，反而连自己都找不到了。</p>
有天睡在毡房门口，被一群群草原蚊子围攻，满脸红包包让她哭了出来。</p>
记忆中，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哭得最放肆的一回，漫天星星把草原映成了幽暗的银绿色，她站在空旷黑暗的草地上放声大哭，毫不控制，吓坏了所有人。</p>
沈父想去安慰女儿，却被吴语拦住，唐炎炎上前，被沈凝飞一把推倒在草地上。</p>
姥爷点了根烟，坐在马扎上一言不发。</p>
姥姥的汉语说的不好，上前抱住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用蒙语说着一些软软的话。</p>
瞧，你一哭，狼都不叫了。</p>
瞧，星星眨眼更用力，起风了，她们也伤心的要哭了。</p>
乖，你值得被你爱的人用力的爱。</p>
沈凝飞抱住佝偻着腰的老人家，哽咽到说不出话来。</p>
“我们这里的人是可以土葬的，姥姥和姥爷走了后也会住在一起，住在这个草原上，每天看星星，多好。”</p>
这是沈凝飞听过第二好听的情话。</p>
第一是方圆对她说的。</p>
如果你是星星，那我愿意成为夜空，只为拥抱你的每一次闪烁，你知道么？再过一些年，银河系就要和仙女座拥抱了，现在，我代表银河向小仙女送上一支洋桔梗。</p>
银河岸边如果也长着蔷薇科的玫瑰或桔梗，那一定是我种的。</p>
沈凝飞不哭了，抱膝坐在草地上，仰望了一晚上的银河。</p>
【以后，你会和我葬在一起么？只有我们两个，埋在最平整的草原上，一起看星星。】</p>
【不轮回了么？下辈子不要了？】</p>
【不要了。我怕我会说下辈子再爱吧。】</p>
【好，那就埋一块，看星星。】</p>
下半夜，方圆在娘子关的后山坡陪着沈凝飞隔着长城一起看了星星。</p>
……</p>
冰岛也是岛，宫阁的飞机略过草原的时候，方圆用卫星电话联系了沈凝飞。</p>
沈凝飞平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她不知道那架飞机什么时候飞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飞走了，她只知道，这是几个月来，自己距离他最近的一次。</p>
沈父该销假了，一家人也集体从牧区离开。</p>
快进市区的时候，沈凝飞遥遥又看见冬天时到过那个山头，她想去看看。</p>
前面两辆车径直走了，沈凝飞带着安保车一起上了山。</p>
吴语和沈父没有下车，他们知道女儿的心思，让她自己去看看。</p>
夏天的蚂蚁庙比冬天的时候更显破败，杂草丛生，神龛遍布灰尘，沈凝飞迈步去了后院，却见到院中站了一个人，一个苗条的女人。</p>
错愕中，那个女人回过了身，长长及地的米色风衣，挽起的长发让两道剑眉显露出来，笑弯的眼角下星辰闪烁，素白的皮肤配合红艳艳的嘴唇，看起来有英气又有一丝妖异。</p>
“你是来拜神的？”女人问。</p>
沈凝飞怔怔摇头，这座庙荒废好久了，很少有外地人能找到，更何况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p>
她说：“你是来休息的？”</p>
“不是，我是来改造的。”</p>
女人说着走过来，站在沈凝飞面前，两个人似乎都在互相打量。</p>
“你是沈凝飞？”</p>
“你认识我？”</p>
离近了看，这个女人的嘴唇更诱人了，那种妖异的红竟然不是涂抹的口红。</p>
“我当然认识你，认识你很奇怪？”</p>
沈凝飞摇摇头，她转身想走，年轻女人却先她一步回到殿里，指着神龛问她：</p>
“这座山我包下来了，打算把这里改造成一个景点，你说这座庙要不要留着？”</p>
沈凝飞不解：“为什么问我？”</p>
女人没回答，继续道：“改成一个纪念碑吧，怎么样？”</p>
沈凝飞没听懂，下意识问：“纪念什么？”</p>
“纪念…爱而不得。”</p>
女人说话云遮雾罩，沈凝飞不想呆了，继续往外走。</p>
女人却兀自在后面大笑：“不改了，还是修一座庙吧，你会来拜么？”</p>
沈凝飞怕极了，下意识加快了脚步。</p>
夜里十一点，方圆落地后给她发来短信。</p>
【冰岛太漂亮了，不像人间。】</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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