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看到威慑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于是语气放缓,“寇长兴,我可以跟你透个实底儿——你如果只是参与了赌博,并把当天晚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跟我们说清楚,那赌博这件事说破大天也死不了人;但是,你要是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瞒下来,你想想一个牌局,就你们两个活口,你觉得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影响更大”
寇长兴想了想,紧锁着眉头,皱着脸,说道:“人又不是我碾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梁挑了挑眉,“看来你知道我们已经从何力群那里问出东西了。既然你这么聪明,那咱们就好好配合,别做那些无用功!”
寇长兴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原来那个小矮子叫何力群啊!”
高梁语气变得更冷,“怎么你都想利用他重开赌局,竟然还不知道他的姓名,你这准备工作做的不到位呀!甚至都赶不上赵家村的老光棍赵二呢!”
寇长兴听到这个名字,厌恶地皱了皱眉,“赵二算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傍上了外面的大腿,他竟然敢在家门口设赌局,坏了这行的规矩,活该被碾死!”
高梁冲李永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尽快记录接下来的讯问内容而自己则乘胜追击,继续问道:“怎么听起来你们这行规矩挺多”
寇长兴点了点头,“就冲刚才你们说那几句话,看起来就是知道我们这群人的身份!没错,我们是从南方学了手艺回来,在这边做宝局的,所以分工和玩法上跟南方很多地方都是相似的。刚才你们竟然知道我是除将的身份,看来也没少了解这些事情!”
高梁先是看了看旁边这位香港电影录像带狂热者,又转过头冷笑一声,“那是自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们设局开赌,这些技巧原本北方也有,不过我们也是问了村民,你们的赌局玩法内容和他们平时玩的不一样,都是南方人常玩的那些!所以我不打听清楚你们一个个的身份和能耐,怎么敢动你们这颗毒瘤”
寇长兴眯起眼睛,看了看眼前这两个人,“你们不是当地的警察吧当地的警察可从来都不管我们!”
李永秋的笔尖一顿,险些在纸面上洇出一团墨迹,不过他又很流畅地继续往下写。
高梁似乎没有听到这话里的言外之意,还是围绕着案发当晚继续讯问:“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你好好给我们讲一讲,现在唯一能说话的活口就是你了!”
“不是还有小群吗”寇长兴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来,“小群不会说话!不过……他既然不会说话,又怎么能告诉你们我这个人的存在你们是怎么知道要抓我的”
高梁有些不解,“他不会说话,难不成还不会写字吗”
寇长兴自嘲地笑了,“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子竟然会写字!本以为弄个哑巴是安全的,却是个会写字的哑巴!
“平时他就是手上功夫灵巧,换牌偷牌都是一把好手。有时候一副扑克,他能做出三副来,还不会被牌局上的其他人发现。还有,他身材矮小,看起来像个娃娃似的,也不会让人心生怀疑。所以在我们这一行,他可是小有名气的流将。我就是冲他这点能耐,才想着留他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