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点改变都没有吗”李永秋没忍住,再次开口询问。
丘杰书认真地点了点头,“没有改变。甚至我拿来你们之前所做的笔录对照了一下,她连说辞都没有变过!”
高梁把胳膊从陈利明的肩膀上放了下来,和李永秋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见三个字——她撒谎!
“这样,咱们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和永秋再找黄艳丽聊一聊。”高梁略微思考了一下,“先不给她上措施,单纯的聊天。但是,黎麦你要给我们准备好一套强制措施文书,或许随时可能用上。其他人撒下网去找刘凌文!”
“今天在各个火车站口已经都下了协查通报,到时候他想通过正常渠道离开市内是不可能的!”王彤佳早已经把工作做得充分,“不过这个人现在猫在哪里,是个难题!他本来租住的是火车站的小房,可是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再找他可就大海捞针了……”
“不用着急!他也不会生来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高梁有条不紊地安排,“曾茂和思宇去排查他的社会关系。既然他和黄艳丽是初中同学,证明他们的父母亲应该也住在相距不远的地方。一方面从黄艳丽入手,另一方面从户籍信息入手,两个双管齐下,一定会有结果!”
“刘凌文想替黄艳丽担下所有责任,他还会在乎父母吗会在他父母附近出现吗”曾茂表示怀疑。
“会的!如果他真的了无牵挂,干嘛不来自首所以,全面排查刘凌文出现过的痕迹,必须得把他缉捕归案!谁杀人,谁帮忙;谁主犯,谁从犯……这对他和黄艳丽未来的人生,甚至于生命都有很重要的影响!”高梁神情严肃,“不能任由他一个人揽下所有的事情,就匆匆结案。就算他到案后一心求死,真相对于我们来说依然是唯一的答案!”
众人看他语气严肃,也都绷紧了神经。
第二天,高梁和李永秋的询问工作并不顺利,但是由于黄艳丽身体原因,只能暂时采取取保候审强制措施。
很快,关于刘凌文的踪迹就有消息传了回来,这消息出现得很偶然,关键人物就是两天前在火车站附近接受询问的小青年吴明明。
吴明明在傍晚时候,约上几个朋友去东升市场吃烤串,遇到一个“捡碗底”的人。那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不像是落魄到需要“捡碗底”的样子,他就多瞄了两眼。却不想,那人正是他在凌晨上厕所时看到的人,也就是警察所说的杀人犯!
他心里害怕极了,饭吃一半就逃跑了,气得和他一起吃饭的小青年们都骂他吃霸王餐逃单!
吴明明跑了,可不是跑回家,而是一气跑到了站前公安分局。
这时候已经距离第一次排查过去了两天,正好轮到高梁值班。
当时,高梁正准备偷溜出去买包子的时候,看见一个年轻人急急忙忙地跟传达室大爷说着什么,可惜两个人似乎沟通不畅,越说越急!
高梁看此情景,认出了这个小子是吴明明,“你怎么跑来了”
传达室大爷探出脑袋,“高大队,你认识这个小子啊他要进去,又不说找谁,气的我直上火!”
吴明明看见高梁像见了亲人一样,一下子扑了过去,“警察同志,我可见到你了,你要救救我呀!我见到了那天早晨在厕所里扔东西的人,他就在东升市场……”
高梁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胸口,“喘口气、喘口气,好悬憋死你!你把这事情说清楚!”
吴明明拽着高梁的袖子不放手。
高梁没有办法,只好把他带进询问室,“你好好稳稳神,说说怎么回事”
吴明明告诉他:“今天晚上我约了几个兄弟在东升市场吃烤串,说好了是我请客。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隔壁那桌就先走了,剩了不少东西。这时候又过来一男的,他坐下就开始吃。我本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可是老板过来撵他走,说:‘你怎么又过来捡东西吃快走快走,别影响我做生意!’警察同志,你知道,我那些兄弟都是道上混的,就爱看这热闹!一看那人斯斯文文的,也不像落魄户,竟然还要‘捡碗底’,可就笑得老大声了!”
“说重点……”高梁对他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表达方式实在是听得头疼。
吴明明倒了一口气儿,根本没搭理他的要求,“我仔细一看,那个人就是那天早晨在厕所的人!我之所以能够认出他,是因为他的小手指头是往外翻的,长反了!我早晨见到他的时候,就发现那手指是外翻的;我看见‘捡碗底’那人的手指头是一样的!”
“天那么黑,你还能看出来这个”高梁疑问。
“看的出来,看的出来!天蒙蒙亮,我眼睛也看的出来!我这眼睛,人送外号‘猫头鹰’!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快救救我!我怕他认出我,弄死我!”吴明明都快哭出来了。
“你先喝水,冷静一下。”高梁起身,打电话给陈利明,把吴明明前来报案的事情告诉他。“让一中队的全体民警现在立刻赶往东升市场的烧烤一条街,寻找刘凌文的踪迹!对了,还要叫上属地派出所,对附近饭店是否出现类似的人进行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