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常宇的供述和独孤安福的说法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他只是觉得自己更委屈,原本好好的一个计划被独孤安福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给打乱了!杀人骗保这笔钱,最后恐怕只能剩下一两万到手,他着实有些心有不甘!
既然话都说开了,剩下的审讯就顺利了。
高梁看陈利明和刘思宇“渐入佳境”,拽着李永秋离开了审讯室,“走,咱们去趟医院!今天早晨小丘和彤佳姐一大清早就已经到了医院。我给他们发过短信了,让她们先问一问张美娟,也不能光听乔泰力的一面之词。现在医院只有她们两个人,我有点儿不放心!”
李永秋想起一个细节,“我记得独孤安福说过,他把赵成香塞进衣柜的时候,她还没有完全咽气。如果乔泰力所说是真的,那么这件事的性质有可能变了!独孤安福和吴常宇只是杀人未遂,而真正实施杀人罪行的是张美娟!”可是他又想了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东升哥出具的法医鉴定报告里,赵成香的死因和独孤安福的供述是完全相符的……这样赵成香的死应该不会是张美娟所为,她只是见死不救而已!”
“是啊,我也是注意到这个问题!咱们现在得去医院核实!”高梁一把轮,车子开进了市中心医院的住院部。他的嘴角又抿成了一条线。
李永秋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恋人冷雪。
到了住院部,高梁和李永秋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张美娟的病房。
丘杰书和王彤佳正在审讯张美娟。三个女人的氛围剑拔弩张!
王彤佳看见高梁进来,一时间情绪还没调整过来,语气也很冲,“你早晨的短信我接到了,我们现在正在讯问这个女人,她是一句实话不说!”
一向低调的丘杰书也难得如此生气,冷笑一声,“她哪里只是不说实话她都不说一句正经话!”
张美娟对于两个女警对她的评价充耳不闻,拥着被子哀哀啼哭,那模样简直是仿佛是琼瑶戏里的女主角从电视机爬出来了!
高梁努力压下眼前这个女人带给他的不适感,问道:“张美娟,刚才两位女警同志应该也跟你说过了——今天早晨你的丈夫乔泰力向我们举报,你在案发当日曾经去过案发现场,也就是吴常宇和赵成香的家里。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诬陷我,他不想跟我离婚,所以就胡说八道!他要害我!”张美娟的声音尖利。
李永秋语气平静,“张美娟,我想你还不知道吧在你进入现场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就在附近,他也看到你了!”
病房里的其他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向了他,各怀心思;而他不为所动,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张美娟,“如果仅凭你丈夫的一面之词,我们是不会来找你的,肯定是有其他的相关证据,所以才来问你的!你最好配合我们,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张美娟听了这话,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那天我是去了吴常宇的家!那天晚上,乔泰力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我一个人在家越想越委屈,为什么我不能和小吴在一起我听说吴常宇和赵成香感情不太好,我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就想去跟他们夫妻谈谈……”
王彤佳露出一个十分费解的表情,显然这不在于她的理解范围内,或者说她不知道竟然有人如此处理感情问题!
李永秋就依然不动如山,保持一种面无表情的状态,示意张美娟继续说!
张美娟哭够了,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继续说道:“我那天到了小吴的家里,我发现他家的门是开着的,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以为他们两口子都在家。我不想看见赵成香,所以就站在门口喊吴常宇的名字。这时候,我发现柜门里伸出一只手,还有人不断向我求救!我顺着柜门的门缝仔细一看,竟然是他老婆赵成香!她露出半张脸,可吓死我了,我连门都没敢进,赶紧就跑了!”
高梁恍然大悟。如果她说的是实话,这就是现场没留下她的痕迹原因。
可是吴常宇回家以后,向公安局报案的时候说自己看见妻子死在了衣柜里;法医鉴定她的死亡时间是当天晚上八点到十点。那么,赵成香到底还是因为长时间失血过多死亡,致命伤仍然是脖颈上的三棱刺伤!也就是说,杀人这个罪名,吴常宇和独孤安福是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