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利明和丘杰书再一次到了老金家。
这段时间他俩来这里可不止一次两次了,连周围有几条野猫野狗都一清二楚。
丘杰书心里有些打怵,“利明哥,咱俩又去呀他家这三口人实在太难缠了!婆婆和儿媳妇每天剑拔弩张,一句话不和,就恨不得撕破对方的脸皮。尤其是咱们两个每一次去他家,他们就恨得咬牙切齿,打得不可开交。”
陈利明也是心疼她,可是调查工作却不能撒手不管,“我也不想去呀!可是现在还有一些事情没弄明白,咱们还得跟他们再沟通沟通……”
丘杰书哭丧着脸,只能认命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进到老金家院子里,就感受到今天的气氛尤其不对劲!
朴春花站在院门口,嘤嘤地哭个不停;金福祥气势汹汹地在院子中央,像没头苍蝇似的左右乱转;金嬷嬷坐在屋子里的玄关处,拄着弯头拐杖,正在不干不净地骂着……这些都不奇怪,奇怪的是院子里还有一个人,略显尴尬地站在一旁,显得进退两难。
陈利明看见这个人有些好奇,“你是谁呀”
那男人正了正神色,反问道:“你们又是谁”
这个人显然不是老金家的人,这话问得有些喧宾夺主,让陈利明心里不高兴。
“我们是站前刑警大队的民警,来了解一些情况。你如果是不相干的人,就尽快离开!”
那人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口:“我叫武佳项,之前接到过你们的电话!”
陈利明和丘杰书险些吐出一口老血。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武佳项就是胡乐祥流落在外的儿子。当初他们对胡乐祥采取拘留强制措施的时候,需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通知家属。按理说,这件事应该通知到武佳项,可是这个人却不肯出现。最后,胡乐祥、胡雪松侄子俩的《拘留通知书》都送到了胡雪松媳妇那里。
更重要的是,武佳项与这起案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人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很多问题可能很快就会有了答案。
想到这里,陈利明心里都快笑出声了!
可是,他表情依然保持得很严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来找金家的人我们公安局找你,你不出现;现在却在这出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武佳项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你们跟我说胡乐祥是我爹,让我接受他被拘留的通知书。可是我不知道我有这么个爹,以为你们是骗子。后来,我也觉得这件事儿有些奇怪,就回到营口,找到了过去的街坊邻居,也查到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我这次回来就想去公安局打听一下情况……”
“那你为什么不去公安局,反倒跑到这里来”陈利明步步紧逼。他知道武佳项来到老金家很大原因,可能是为了朴春花。
武佳项越发的不好意思了,“我回来以后,就听说胡乐祥把有毒的狗肉卖给了春花,害得春花一家子险些背上官司。我想,我去公安局之前先过来看看他们的情况。如果需要赔偿,我可以先垫些钱赔给他们。”
陈利明挑了挑眉毛,真没想到歹竹还真能出好笋!
眼前的武佳项,说话谈吐有理,举止文质彬彬,虽然不像念过很多书的样子,当然是看起来却是仁义守信,是个好人。这也难怪胡乐祥对这个儿子如此看重,甚至愿意让他成为自己的软肋!
这时候,金福祥却一个箭步冲过来,把武佳项拨到了一边,推了他一个趔趄,“警察同志,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什么过来赔偿!他就是来勾引我媳妇的!我知道,他俩以前处过一段,他就是心怀不轨!他那个蹲过大牢的爹故意把有毒的狗肉卖给我们,害得我们被警察一次又一次地盘问;他儿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朴春花尖叫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跟小武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金嬷嬷气得大骂:“就怨你贪图便宜,才买到有毒的狗肉,让咱们家的摊子到现在也做不成生意!现在又把外男给勾引进来!你就是个祸害!我儿子当初为什么要娶你”
朴春花被母子俩挤兑得痛哭不已,一时间口不遮拦:“我为什么要嫁到你家你应该问问你儿子!我只不过答应和他处朋友,他就让我怀了孕!我不嫁过来,难道去死吗”
原本只有武佳项一个人觉得尴尬;现在武佳项、陈利明、丘杰书一起尴尬。
陈利明被这三口人哭嚎吵闹的声音震得简直不能思考,大吼一声:“行了,行了,都别喊了!你们都别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现在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问朴春花,你们最好配合工作!”
三个人停下了哭声和叫骂声,看着陈利明和丘杰书。
丘杰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压下烦躁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