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么回事。有一天晚上,养狗场都下班关门没人了,石义强给胡雪松打电话,让他帮忙杀一条狗。可是,胡雪松说他自己有事儿,没有时间过去,就打电话告诉我和胡乐祥过去帮忙。”王五松努力回忆当天的情况,“等我到了养狗场,胡乐祥却不见了,只有石义强在。他告诉我,那条狗胡乐祥已经杀了,就剩拆骨剃肉的活让我干。
“我当时一看,那条狗就剩一副骨架和四条大腿没有拆。这活,我熟,三下五下地就给拆开了。拆的过程中,我总觉得不对劲,那腿、那骨架可比一般的狗大多了,就算是平时偷的松狮狗也没有这么大!”
“你等会儿……平时偷的松狮狗”李永秋的音调提高了。
王五松老实地点了点头,“是啊!养狗场真的只靠养狗,那得多费事啊!狗吃粮,人吃饭,那得多高的成本啊!有时候胡雪松让胡乐祥和我出去偷一两条狗,有时候也会去逮流浪狗。回来一拆,谁也不知道。反正都放在冷冻库里,上货的人自己去冷库里挑嘛!”
“冷冻库里不光是狗粮,还有未检疫的狗肉”高梁的声音也提高了。
王五松又点了点头,“是啊,平时他们要是从外面偷来了狗,就会让我杀狗拆狗。本来我也以为这次也是,结果我拆的时候发现那狗的体型太大了!我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我怕他们是打回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森林公安可就能找上门……”
李永秋非常敏锐地说:“你还挺懂!”
“是啊。”王五松显得非常诚恳,仿佛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以前在盖县山里打过一只野鸡。那次可真是运气好打下来的,我还卖了几个钱。没想到,很快森林公安找到我,告诉我那不是野鸡,是细嘴松鸡,还罚了我00块钱,拘留了5天,气死我了!所以,这一次我看见那大物件都提前杀好了,也猜是那些打不得的东西。但是这玩意又不是我打的,我管那些!让我拆骨剃肉,我就照做嘛!”
“你把这件事都告诉了谁”李永秋知道,现在高梁掌握的很多信息都是派出所传上来的,而派出所知道的内容都是通过张长兴获取的。所以王五松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告诉张长青他是怎么说的这也值得探究!
“我拆了这副骨架以后,石义强竟然给了我200块钱,还告诉我这件事别说出去。我老觉得心里不托底,我这人又憋不住话,所以就拿着200块钱去找张长青喝酒。”说到这里,王五松又扯出一个人,“那天,我本来是想叫上吕二力的,可是那小子这几年不知道怎么了,也不跟我们一起混了。他蹲了一次大牢,出来找到工作了,翅膀硬了,不听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话了!
“所以,那天我只叫了张长青。我们俩在一家小饭店吃了点东西,喝了点酒,我把这事告诉了他。张长青跟我想的一样,我拆的应该是那些打不得的野生动物!”
“当时你是怎么告诉张长青的”高梁觉得这人明显在回避关键,
“我没说什么,就把这事过程说了一遍。其实,当时我心里有些不忿——我就帮忙拆了个骨架,石义强就给了我200块钱;如果是胡家叔侄俩帮忙杀的,那他俩拿的肯定更多!说明这个东西肯定不止000块钱。当时我甚至以为他们是不是去打了一只老虎回来!我知道,这几年江浙一带可有不少大老板过来买老虎吃!”王五松表情愤愤不平。
高梁和李永秋对视了一眼。这个人说的不知真假,但是竟然说通了!换句话说,这个人如果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拆了一个人,那么他的犯罪主观故意显然站不住了!
李永秋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那你什么时候发现那东西不是野生动物了”
啊王五松像是愣了一下!
“演过了啊,你这惊讶的表情持续的太久了!”高梁敲了敲桌子,“我最开始说你杀了你兄弟,你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我说那个人是赵克龙,你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你心里透明白,死的不是个野生动物!你现在还挺有意思的,跟我们扯了这一通鬼话。说吧,啥时候想出的这样的鬼主意”
王五松表情有一瞬间的窘迫,显然是被人戳破了心思,可是他很快调整回来,“我不知道那死的是谁。你当时打了我两个嘴巴子,我是被你吓到了!”
李永秋一直在奋笔疾书,显然是“没有”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