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城西找过”
“找过了,没有。”
“城东呢。”
“也没有。”
“城北还是没有?”
“是。”
“城东外面的小河边呢?”
“也没有。”
“怎可能?天丁大人哪儿去了?”括的病房里,众女急的团团转。
“这可怎办呀,怎么办呀?连王老神医也病倒了,天丁大人又不在……我们……我们……括儿他……”
饶是以韩琦的镇定、和未来的宰相风,这时也不禁慌了手脚。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王医病了,不能来施针,括儿他……他……他是不是死定了……”小香君眼泪汪汪的,只差没有哭出来!
“哎!”胡恺之顿足长叹,“师傅说了,研习素九针首重资质,恺之愚钝,穷三十载之功也不过悟通五针,难以为小师弟施以移宫过血,实在是……恺之愧对恩师,愧对恩师啊!”
“胡大夫,胡大夫!”懂事的湘兰软细声的问道,“王老神医他……就不能坚持一下,先给括儿施完针……”
胡恺之缓缓摇头,“姑娘有所不知,施展这‘太素九针’极耗心神,稍有差池,不但小师弟必死无,连施针者亦有性命之虞,师傅他老人家年岁已高,昨晚病发后连吐带拉折腾了整整一宿,今天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无能为力”四字一出,众女相顾惨然。
便在这时,南宫琴伊袅袅起身,比仙籁还好听的声音从她樱唇吐出:“如果,王老神医病重不能施针,那么就请老神医他临时传我针术,括儿的病,我来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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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神医,请传琴伊太素九针,为括儿和老神医你施针诊治。”
收治所内,专为王惟一的病房里,南宫琴伊敛衽垂颈,袅袅下拜,淡扫蛾眉,衣妆素净,直如芙蓉出水,不染纤尘。
王惟一昨夜在收治所忙了一宿,到临城子时才回房歇息,结果还没有睡下却突然倒下了,呕吐、腹泻折腾了整整一宿,加上长期以来的辛苦操劳,到今早,这位年已经七旬的老神医彻底瘫卧在病床上,面容苍白,精神衰颓。
“使不得……使不得啊,咳咳……老夫一介医者,怎当得起南宫大家一拜。”他撑着窗沿想坐起来,岂料身子才一离榻,手臂突然一软“扑”地又倒了下去。
“师傅!”胡恺之急忙过去扶住恩师。
昨天还是精神矍铄的王惟一这时已被病魔折腾的连起床的力气也没有了,全靠徒弟扶着才能勉强坐起,瞧着一脸端肃仪容、绝不是一时冲动才到他这里来求授针术的南宫琴伊,他也不知从哪生出来一股力量,撑着坐直了身体道:“南宫大家,这……这太素九针……虽然首重悟性,可是短短一日之间……咳咳咳,南宫大家,不是老夫……咳咳咳,舍不得把太素九针外传,实在是九针……研习繁复,绝非短时间内可以一蹴而就……便是南宫大家在文太医处见习过针术,又有观摩老夫施针的经验,短短一两日功夫……”
“为了括儿和楚州百姓,琴伊别无选择。”
“可是……为括儿施以移宫过血,稍有差池,不仅他性命难保,连施针者也会……会死的!”
“什么?”众女一齐惊呼出来。
“本来移宫过血之术只是太素九针断篇中……记载的一门回生之术……除了甚耗心力对施针者并无损伤,可是老夫穷毕生之力也未将最后一针补全,只有……咳咳咳,只有勉力以八针施之……对施针者的心力损耗……以十倍计!过程稍有差池,施针者必心力枯竭,形同废人……南宫大家,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太素九针,琴伊一定要学!”没有任何犹豫的,南宫琴伊回答道,危险面前没有半分退缩,秀脸透出神圣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