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丁大人在京城时,适逢南唐反贼作乱,不是也有目击者瞧见刺客、反贼逃进了北海郡王赵允弼府上,开封府尹包拯顺藤摸瓜,最重证据确凿,将赵允弼打入天牢的事么?我要是没记错,那之后天丁大人亲自出马,证明了包大人急欲断案的谬误,最终让开封府将涉案的赵允弼释放出狱——天丁大人当日自己都可以推翻‘刺客夜入某宅,便是和宅邸主人有关联’的推断,为什么今天又要以此为凭据,强行缉拿我使团中人呢?”他的话惊得韩琦长大了嘴巴,怎会这样!?这契丹皇子怎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少年钦差就是天丁大人,还有天丁大人在京城清缴反贼时的大义作为,他一个契丹人,怎可能消息这么灵通!?
韩琦惊了,四哥却只是轻笑。
(哎呀妈呀,老子的大名都传辽国去啦,这要是哪个芳华正茂的契丹公主听说了,千里迢迢跑到大宋来为了见我一面……)
“哎,哥们,你有妹子么?要是也生得你这么俊俏——不对,是生的和江南美女一样婉约灵秀,四哥的后宫不介意多收一个的!”
身为一个正人君子,四哥当然不会这样说——问也得混熟了先是吧?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直视着耶律容止的眼睛,气场上就不能先被这辽国皇子压倒了。
“是在下的一位朋友,信中所写。”耶律容止没有一点跟他拼气场的意思,含笑移开了对视的目光。
“什么朋友?”四哥步步紧逼,往前压了一步。以他的睿智精明,这时也有点拿不准了,倒底是自己弄错了,强抢民女的辽人真的不在他们使团中,还是耶律容止真的已经镇定到了连他也看不出破绽的程度。
“这位朋友天丁大人想必也认识,不过……”耶律容止顿了一顿,脸上旋即挂满了灿烂的笑容,“我不想被人诟病,说堂堂大辽皇子到了你们宋国,连一支小小使团都照拂不来,更加不想欠他一个人情,所以这位朋友是谁,我不会说。
”
(好大的口气!)
韩琦暗暗嘀咕,听耶律容止的口气,他这朋友的名号报出来,在大宋可以畅行无阻,足够罩着他们这群涉嫌强抢民女的契丹恶人!啊呸,他不知道在铁面无私的天丁大人这里,根本没有人情和颜面好讲么!
“大人身为钦差特使,代表大宋皇帝,急欲缉拿凶手的心理小王可以理解,”耶律容止开始以“小王”自称了,摆明是辽国皇子的身份向四哥施加压力,“不过目前并没有切实证据可以证明我们使团确和此案有关,所以大人想把使团中任何一人带去衙门审讯,不可能。”
“哈哈哈——果然牙尖嘴利,不愧是辽国皇子。”对于耶律容止不客气的回绝,四哥非但不恼,反竟还大笑起来。英雄无敌是寂寞,南下这一路,他敌人是遇上了不少,可都像是泥捏的一样,不堪一击,难得遇上个腰杆硬有能耐、能和他过上招的,怎叫人不兴奋。
一会踩在脚底下了,更兴奋更爽的。
“不论你的这位朋友是什么人,也不论贵使团和案子有没有干系,至少有一件事情是现在就可以确定的。”庞昱淡淡笑毕,本是玩味的眼神一瞬间凌厉百倍,绽出叫人心底生寒的凛冽神光,换成胆子小的,比如外头那些嫖娼的那俩车夫,这时候要是触及他的眼神,十有**要吓得跪地求饶,耶律容止却还是初见时那副潇洒自若的悠闲神态,淡淡问道:“何事?”
“做案的是辽人。”
“那又如何?”
“阁下身为大辽皇子,毋庸置是这庐州境内所有辽人的首领,我且问你一句,若是城内有辽人受了大宋的欺辱压迫,皇子会否出头为他们讨回公道?”
“便是在下非皇子之身,这个头也是要出的。”耶律容止笑答。
“好,耶律皇子果然有担当。”四哥抚掌笑道,脸孔旋即一沉,“那么同理,犯事的如果是你们契丹人,耶律皇子是否也应该为此负责呢?又或者,耶律皇子你怕了、不敢,身为辽国皇族,却对臣民们的违法恶行置之不问……”
“小王当然负责。”耶律容止被迫接口,镇定的脸容终于微微生变。
“那好——”庞昱会心一笑,侧身指向卧房门口,“请吧,耶律皇子,跟本钦差到衙门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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