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昱也不避讳,大袖一挥,高踞车上厉声喝道:“对,老子就是太师府的人,安乐侯麾下新进一等家丁庞四!”
“哗――”
人群霎时炸锅。
“太师府?太师府下人跑来作甚么,还想抓了我们不?”
“一定是的,安乐侯要报复啦!”
“抓到谁就把谁关起来,鞭笞毒打下油锅!”
这一次没托,纯粹是被庞昱凶恶的眼神吓得,群情奋涌的人潮一下子冷了半数,足见安乐侯以往恶名之盛。
作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四哥一向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在乎这些污蔑,清了清嗓子朝对面马车道:“那个南宫……啊琴伊姐,你不会光听这人说两句,就以为李家庄的案子是我家侯爷做的吧?”他一如既往的无耻,大街上就敢“琴伊姐”“琴伊姐”的乱叫。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称呼南宫大家!”
果然他才问完,路边就响起愤怒的斥责。
庞昱懒得多费唇舌,声音打哪儿来就朝哪一瞪,一望过去附近立马鸦雀无声。
四哥这双眼睛的威力,不可小觑啊!
“区区一面之词,口说无凭,换成谁想必都不会轻易相信的。”隔着车窗薄薄的纱帘,南宫琴伊婉转轻柔的喉音悠悠响起。
“我、我有证据!”任有闲急道。
“证据?什么证据?”庞昱“嗤”的冷笑,戟指质问:“你有亲眼看见自称是安乐侯的人么?还是说瞅着见我带头了?”
“没、没有,可是我听那些人说……”
“你也知道是‘听说’了,听说的话能随便信么?”
“不能,可是我……”
“可是什么?没有可是,我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有或者没有!”庞昱的口才本来就好,加上以前看电视没少见识过法庭上的唇枪舌战,忽悠个没见过世面只懂嚎哭的村民还不轻而易举,“我且问你,案发当日,你倒底看见过多少和我们太师府有关的东西,比如……太师府的‘庞’字旗?”
“没有。”
“太师府的御赐车驾?”
“没、没有。”
“刻着太师府字样的兵器?”
“也……也没有。”
“你是亲眼看见的穿着太师府衣衫的打手?”
“不、不是。”
“你是亲耳听见的他们叫领头的安乐侯爷?”
“不……不……他们是喊爷……”
“回答是或者不是!!!”
“不不不……不是……”任有闲颤巍巍的答着,忽然醒悟中套,发了疯似地抓着头狂叫,声若嚎哭,“是你们太师府,就是你们太师府!太师府的人、安乐侯的手下……太师府的人,抢了我老婆、杀了我爹妈,霸占了我……”
“好大狗胆!!!”庞昱眦目大吼,一下子把他声音压了下去。
“问你什么都说没有,问你什么都答不是,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蛊惑人心,简直是不知死活!”
庞昱面色铁青,瞪着任有闲的眼神犹如阎罗王爷一般,看着都叫人不寒而栗,吼出口的话语一字一句声若雷霆,震得他五内翻涌,头晕脑胀。
“任有闲!你可知诬赖当朝国舅是何罪过?”
“不……不知。”
“垢陷钦封侯爷是何罪过?”
“不……不知。”
“你三番五次状告我家侯爷,等若直指太师教子无方,庞妃娘娘管不好弟弟,这又是――何――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