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已是深秋的北京渐渐笼罩上了一层暮色。]班的高峰期,陆维驾着车子,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边的车流如同牛在慢慢向前爬,不禁感慨着都的有钱人真太多了!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陆维终于看到中国音乐学院那栋白色的六层教学楼。
将车子停在校内的停车场,陆维下了车,步行缓缓地沿着教学楼一侧两旁栽满了花木的小路,向着院长金铁林所在的办公楼走去。
一路上,不时可以看到去食堂吃饭或是去琴房练习的学生,三三两两说笑着和他擦肩而过,一股浓浓的校园气氛扑面而来,让陆维倍感亲切。
看着眼前这一切,陆维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母校昌师,想到那郁郁葱葱的校园,熟悉的老师和已经各奔东西的同学,陆维感到了些许遗憾,莫名地,张爱玲的一段话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玟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张爱玲这话,陆维更愿意把女人换作人生,平淡的或是传奇的人生。或许大多数人都注定无法拥有一个传奇般的人生,站在顶端俯视众生百姓,这样的生活,只能在他们的梦里出现,或在某次喝得酪酊大醉时化作一堆酒话。然而,真正获得了这样人生的人,或许又会感慨“高处胜寒”吧,他们拥有了权力或是金钱或是荣耀,然而那些平淡如水天高云淡的日子,却也注定和他们无缘。
伴随着这偶感而的感慨,陆维慢慢踱到了办公楼。
金林办公的地点位于音乐学院的后面数百米的地方,坐落在一片环境优美的人工湖旁,是一片灰褐色的小楼房,楼房造型朴素,看上去起码有数十年地历史了,掩映在一片枝繁叶茂的林木中,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虽然已经将近两年没有来到这个地方了,陆维却清晰地记得金铁林位于二楼地办公室,信步走进楼中间的走廊,来到二楼,陆维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门里响起了陆维熟悉地洪亮浑厚地声音。
“金老师。你好!”。推开门。看到正在伏案创作地金铁林。陆维站在门口笑着打了个招呼。
听到陆维地声音。金铁林连忙放下手中地笔。抬起头摘下了眼镜。大笑着站了起来。
“呵呵。是陆维啊。来来来。快过来!”。金铁林边热情地招呼着。边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大笑着拍了拍陆维地后背。
“金老师。两年没见。您可一点儿也没显老。可是越活越精神了!”。看着金铁林健康地气色。陆维由衷地赞叹道。
“哈哈。你这小子。两年没看见你。没想到你不但琴技大涨。连带着这嘴也变甜啦。”。金铁林说着。示意陆维坐了下来。
“哪里,我说的是实话嘛,对了金老师,晚会什么时候开始啊,还有你说有几位老熟人,现在总该告诉我是谁了吧。”,陆维坐在沙上笑着说道。
“哦,晚会啊,七点吧,我这儿就等你了,我们现在就走吧。至于那几个人啊,现在都在礼堂那边呢,一会儿过去你就看见了。走走走!”,金铁林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收拾了一下办公室上地东西,随即招呼着陆维向外走去。
看到金铁林还在卖关子,陆维索性也不问了,只是跟着他走了出来。
一路上,经常会遇到和金铁林打招呼的老师和学生,而金铁林无论是对谁,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回应着,丝毫没有一丝校长的架子,看得陆维佩服不已。
而那些人打完了招呼后,也不禁向金铁林身后的陆维看去,这里面不乏有认识陆维的,看到他后纷纷露出了好奇地神色。
国乐系的晚会在中国音乐学院的第二音乐厅举行,这是一座椭圆形的建筑,形状有些像一艘巨型货轮的船头,外表用大量大块地玻璃与钢骨架构成,给人一种极富现代感的印象。
此刻,音乐厅的门口,已经有许多参加晚会地学生和老师出出进进,一派繁忙的景像。
陆维随着金铁林走进了音乐厅,一股充满了厚重感地暗红色基调映入眼帘,陆维一眼就可以看出,整个音乐厅经过了十分专业的声学装修。
半圆形地舞台上,一排排红色的折叠椅已经呈扇形排开了,扇形的圆心部分是一个一米见方,三十公分高的指挥台,只不过在它的一侧,陆维却没有看到钢琴,因为这毕竟是国乐系的晚会,估计用不到它。
晚会还有一会儿才开始,
学生三三两两地坐着聊天,舞台上面十几个学生正在试设备、摆放话筒架、谱架等工作,一个学生会的同学在前面用话筒强调着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