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天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不屑一顾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你不过是枚棋子,不过是个花架子,本将军可是即能执行秘密任务,又能够在前线冲锋陷阵,为州君打天下的人。”
方陵咧嘴一笑道:“黎将军想得也太天真了吧,你可知道,建造帝龙巢穴虽是委以重任,但此任即是天堂,也是地狱啊。”
“哼!”黎江天哪会信方陵的话,重重哼了一声。
方陵说道:“天堂者,能够担任此重任者确实尽得州君信任,堪称心腹;地狱者,便是监守帝龙巢穴是绝不泄露的秘密。诚然,黎将军你对州君忠心耿耿,但你可曾想过,州君对你会否也会报以同样的信任?在古往今来的历史上,每一任魔帝几乎都建造过庞大的帝陵,负责建造帝陵的人全都是最为信任的心腹,然而这些心腹在建造帝陵之后活下来的却是寥寥无几,只因为,死亡才是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
黎江天听得脸色瞬变,方陵又道:“为帝者,本就不可能轻信他人,更何况,你是吕大将军的亲戚,而且还只是远房亲戚,和州君说起来,便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日后帝龙巢穴建成,州君得了帝运,但关于这巢穴的秘密却不能够有丝毫泄露,否则必乱军心。黎将军认为,州君会如何待你呢?其实想想也知道,为什么你肩负如此重任,但却谁也不知道你是州君的心腹,你是吕大将军的亲戚,就算你突然消失了,也没有人会在意到你。”
黎江天越听越不安,他的确对州君报以忠诚,是希望日后能够飞黄腾达,名震天下,但现在听起来,日后前途恐怕并非自己所想,而且州君行事也的确辛辣狠毒,但他却仍然嘴硬道:“你……少胡说,州君对我信任有加,绝不可能如此对我!”
方陵只当没听到他说话,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道:“黎将军你想攀着州君这大梁成就一番伟业,这心情我是相当能够理解,毕竟堂堂州君之位,确实是一方之霸主。只可惜,他不甘心于这霸主之位,非得要去和人争那九死一生的帝位,而且,要保这帝龙巢穴的秘密,黎将军你的前程本就凶险得很,真是可惜啊,你如此忠心耿耿,如此耗费心力来做这样一件大事,但到头来却只是一个悲剧的牺牲品。你当知道,武将之权力,州君之信任和手中所掌握的兵权是成正比的,吕大将军最得信任,手中兵权最大,敢问黎将军,你手里的兵权又有多大呢?”
“这……”黎江天被问得一愣,想一想,他手上确实没有什么兵力的指挥权。
他不怕死,但却怕自己一腔忠诚得不到相应的回报,而象方陵这么一说,确实大有可能,若州君真个器重自己,那大可让自己坐上高位,何必如此偷偷摸摸。
当然他若是足够镇定,倒不必被方陵言语所惑,仔细想想,便知道他隐藏身份的必要性,只是他被方陵说得心生惧意,为前程而担忧,自然少了这份镇定。
方陵见他动摇,便说道:“州君之意莫测,黎将军你若孤注一掷在这上面,日后万一如我所说这般,当真是千古冤屈。命是自己的,还请黎将军你三思,不如,想一条后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