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晚上许久没睡着,第二日她也起的格外晚,清远伺候她洗漱穿戴完之后,已经差不多晌午了。
周谨盛来传话,让秦霜降过去厅里同燕胥安吃饭,秦霜降自也没有拒绝,去的路上,丫鬟小厮神色匆忙,秦霜降有些狐疑,却也并不多问什么。
直到路过闻人墨的房间,该有的守卫还是在,但破天荒的,本来应该紧闭的房门今天却被大敞开了。
秦霜降忍不住停下脚,隔着院子看向屋内,不多时就见一顶担架被抬了出来,上头盖着白布,秦霜降心头微沉。
想起昨天晚上见闻人墨时,他苍白的脸色,她才后知后觉,那个时候,她的注意力都在闻人墨告诉她的事情上,全然没注意旁的事情。
秦霜降站在原地,瞬间有些怔住了,直到闻人墨的尸体被抬走,房间门再次被关上,身后的清远扯了扯她的衣袖:“夫人,咱们快走吧。”
秦霜降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地垂下眼帘,并不说什么,便同清远一道朝着大厅的方向过去了。
餐桌上,谁都没有提起闻人墨的事情,燕胥安只屏退了四周伺候的人,亲自给秦霜降盛了一碗汤。
看着面前的东西,她迟迟没动,燕胥安似是看出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主动握住她的手,问她:“怎么了?不合胃口?”
秦霜降回过神,连忙摇了摇头,拿起勺子尝了一口,道:“挺好的。”
燕胥安点点头,没说什么,继而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肉,秦霜降没动,只是眸光深沉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想到了她问他就一定要权利的那个晚上。
他并没有回答她,虽然她知道,那就是答案,他什么都想要,这就是燕胥安。
沉默良久,她还是道:“闻人先生……”
她没说完,燕胥安手中的筷子一顿,连咀嚼的动作都顿了顿,稍作犹豫,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才道:“你看见了?”
秦霜降默认,燕胥安只说:“我该让他们晚些再处理的,影响你的食欲了,真是抱歉。”
秦霜降垂了垂眸,只是问他:“他是怎么死的?”
她这么问,也并非在责怪燕胥安,毕竟她知道,如果他想要闻人墨死,那当初找到秦天佑的时候,在草屋里,他就会杀了闻人墨。
可他没有,甚至将他带回来之后,只是将他囚禁起来,还好吃好喝的供着。
她问只是疑惑,只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死的那么突然,他们之间,虽谈不上多么深厚的感情,但一开始,闻人墨同他讲的那些故事,也使她受益良多的。
燕胥安看着她,似乎也并不打算隐瞒,只是思索片刻,便道:“蚩丹蛊。”
秦霜降微怔,他语气微顿,随即解释道:“一开始,他被秦天佑控制,和你一样,都是受蚩丹蛊所致,秦天佑死了,他的母虫也并没有找到。”
所以,闻人墨的死是必然的,而且只是时间问题。
稍作犹豫,她又问他:“那秦天佑……”
“我都知道。”燕胥安开口,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