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秦霜降也没有拒绝,便动身跟着小厮去了小屋。
屋内,闻人墨坐在桌前,面前摆放着一盘棋局,是一场自己与自己的博弈,身旁的香炉飘出一缕缕青烟。
这环境也着实很雅致了,倒也是头一次见这般安逸的犯人。
“先生。”
对方似是并没觉察到她来,还专注的看着面前的棋局,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听见秦霜降的声音,他恍然般回过神,抬头看向门口,秦霜降站在跟前,四目相对,闻人墨露出温柔的笑,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去。
“姑娘来的正好,请坐。”他热络的招待她,倒像是他才是主人。
秦霜降没说什么,只走到他对面坐下,看着眼前的人,她有些疑惑:“先生为何要独自见我?”
闻人墨看着她,一时间似有些恍惚,他笑笑:“倒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请姑娘过来小坐一会儿,左右我闲着也是一个人。”
“……”
听着他的话,秦霜降并不作声,她可并不认为闻人墨会是这么无聊的人。
他替她倒上茶水后,果不其然,他突然发问:“姑娘觉得大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这话问的没由来,让秦霜降顿时生警觉,默了默,她才笑了笑,反问他:“先生以为呢?”
“……”闻人墨眸光微微寒,却并不生气,四目相对之间,原本,谁都没有要先妥协的意思,局面僵持了片刻,终是闻人墨率先妥协。
他垂下眼帘,别开眼,轻笑一声:“姑娘可能并没有看见他恶的一面,在我看来他是自私的,也是贪婪的,但同样也是让人怜悯的。”
“姑娘可能会好奇,为什么我很了解他,他是夏饶国太子,而我,是夏饶国国师。”
“你知道吗?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栽在你手上。”
他永远都忘不掉,那时候的秦霜降那双冷漠却又坚毅的眼神,他是看着燕胥安长大的,太了解他的脾性了。
沉默片刻,他闻人墨接着道:“夏饶国是因我才灭亡的,他恨我,我能理解,所以,我就送了他一个礼物。”
说着,他眸光微抬,视线落在她身上,好像很满意他自己的礼物。
四目相接,秦霜降甚至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言语中的意思,他口中送给燕胥安的礼物,就是她自己。
此时她才恍然大悟,秦霜降突然想到,他刚来秦府的那段时间,青涩的少年,还不懂在自己寄人篱下的时候,要收敛自己过人的天赋。
许是他锋芒太露,从而被人惦记上,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他好几次差点被秦家几个公子打个半死,然后关在柴房里不给吃喝。
又或者,被抓去训练场给人当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