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大步走进房门,燕胥安正坐在桌前看手中的奏折,玉寒生便坐在一旁喝茶看书,江海见了礼,走到燕胥安身边,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
燕胥安表情微滞,眼底染上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抬眼间便同玉寒生四目相接。
两人长久以来的默契,让燕胥安无需多言,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玉寒生放下手中的书,问道:“核实了?”
燕胥安微微点头,玉寒生了然,再问:“大人打算何时动手?”
“明日。”
燕胥安回答的干脆,然没有先前在阁楼时候的犹豫,就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轻呵:“什么人?!”
两人同时神色微滞,燕胥安抬眼看向门口,只瞬息,便感觉到了门外的人。
秦霜降站在门外,手里端着装着还冒着热气的汤盅,回头间,就对上竹苓戒备又凶狠的眸光,她瞬间面露惧色,惊吓之余猛地往后退去,手中的汤盅也不慎掉落。
“小心!”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闪过,稳稳地将滚烫的汤盅连带着托盘一道接住。
秦霜降靠在门框上,勉强稳住身形,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年,是玉寒生身边那个少年。
他将手里的托盘还给秦霜降,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姑娘,道:“你小心些,这么烫的东西掉下去,不溅你一身才怪,到时候真烫着了,可是会留疤的。”
端着手里的东西,秦霜降点点头,满眼感激,此时,闻声出来的玉寒生轻声呵道:“子言,不得无礼,这位是丞相夫人。”
被唤作子言的少年有些不满,但也只能撇了撇嘴,并不再作声,一副坚持自己没错的样子。
见此,秦霜降连忙到:“玉先生错怪了,是我失手,才劳烦公子出手相助的。”
闻言,玉子言像是得了什么有力证词一般,轻哼着抬了抬下巴,玉寒生却只是瞪他一眼,并不再理会,转而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竹苓。
“怎么回事?”他问。
竹苓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秦霜降身上,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间带着一丝探究和敌意,她说:“先生,属下方才巡逻回来,便瞧有人滞留与此处,实在不知道是夫人。”
这话,不就是拐弯抹角的说秦霜降在偷听吗?
这丞相府里,除了秦霜降一位女眷,其余的都是丫鬟宫女,如秦霜降这身打扮的,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吧,要说竹苓没有认出来,这种几率所谓是小之又小的。
可她言语至此,秦霜降只委屈的垂了垂眼帘,微微低头之间,就感觉到玉寒生的目光似乎也投了过来。
秦霜降端着手里的汤盅,余光瞥见一抹缓步而来的黑影,她并未否认,只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恰好到了书房外,见此处无人看守,所有多停了一会儿。”
她说完,书房内的人也正好出来,秦霜降佯装不知情的摸样抬头,看向面色如常的燕胥安。